腳踢開門迅速下到後院。
直到兩人離開好一陣,肖老闆才回了神。
想起阿簡那雙黑沉沉望不見底的眼眸,那明明看起來十分平靜卻沒來由令人感到膽顫心驚的神色,他便覺得背後有點涼颼颼的。
看那人的穿著打扮也不是個有錢的,他絕對不肯承認自己在這麼一個人的面前竟然有種自慚形穢、害怕的感覺。
“那人,是誰?”肖老闆有點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向王老闆道。
王老闆似乎受到的意外和驚嚇比肖老闆更甚,肖老闆連著叫了他兩聲他才“啊”的一聲回過神來,茫然的看向他。
肖老闆便又將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王老闆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視線,乾笑道:“倒是聽說連芳洲家裡有個叫做阿簡的人,據說是她的遠房表哥,前來投靠的,很有兩下子功夫。去年冬天趕走村子裡來的狼群的,就是他了!唉,要說也是咱們運氣不好,沒想到他居然闖了進來!”
王老闆怎麼可能不認識阿簡?記憶猶新才對!
可是那天晚上發生在他家的事情實在令他顏面掃地,自然是千方百計的保密著不許人知曉的。
他也就當然不會當著肖老闆的面說出來。
肖老闆聽了這話心裡不覺更覺憋屈和彆扭,還有不服、不甘。
以他的富有,想要什麼樣的美人買不到?倒不是說他有多麼喜歡連芳洲。
只是覺得自己這麼優秀的人,連芳洲不過一個鄉下丫頭,居然正眼也沒瞧自己,見了那阿簡卻歡喜成那樣覺得刺眼而已!
聽到王老闆這麼說,他心裡越發覺得無趣之極,隨口敷衍了兩句便推說有事先走了。
王老闆原本還想留他一留商量商量,轉念一想今日可真夠不順的,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商量事兒?罷了,還是改天吧!
便也沒留他,殷勤的笑著送他出去。
不一會兒王夫人回來了,她的身後跟著這酒樓嘴巴最碎、最愛傳八卦的夥計,夥計手中的托盤上便盛著一碗醒酒湯。
看到這包間裡只剩下自己丈夫一個人,王夫人詫異的“咦”了一聲笑道:“怎麼只剩下你一個了?”
說著又意味深長的嘻嘻笑了笑,“不會是——”
“行了行了,趕緊進來吧,你哪兒來那麼多閒話!”王老闆白了她一眼,暗含警告。
肖老闆什麼便宜都沒有佔到,萬一自家夫人胡說了什麼話,叫這夥計散播了出去,他還當自己有意嘲諷他呢!
而且,那個阿簡也不是個好惹的,平白無故的去招惹他嫉恨做什麼?
哼,表哥表妹,切!那副模樣是正常的表哥表妹嗎?當別人都是瞎子呢!
王夫人一怔,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跟丈夫頂撞,命那夥計將醒酒湯放下出去,忙問何故?
王老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深思了片刻道:“你說,連芳洲那丫頭說的話可信不可信?”
王夫人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說道:“老爺要問我,我就說不可信,一點也不可信!那丫頭句句話倒是都回答了,可是細細想來,她根本什麼都沒說!那丫頭,就跟個泥鰍似的,滑不留手!”
“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啊!”王老闆失笑。
“正是!”王夫人點點頭,仍舊憤憤。
“那就對了!”王老闆冷笑了笑,慢慢說道:“我看那丫頭也是一句實話都沒有!哼,你說的沒錯,那丫頭的確不是個好相與的!一點也不像個鄉下的丫頭啊!”
想起剛才突然闖進來的阿簡,那樣烏沉沉的臉色和眼神,王老闆的心更加一緊。
“老爺,那咱們怎麼辦?難道就白白的看著那丫頭髮財!”王夫人頓時急了。
雖說家中那得寵的花姨娘就是因為連芳洲才失寵的,但王夫人一點也不感激連芳洲。
因為她覺得連芳洲既然進了自家的院子,就該老老實實的聽老爺的安排被送去伺候肖老闆,而不是企圖逃跑,還鬧出那樣一番風波來!簡直太沒有把他們王家放在眼裡!
當然,即便這樣,花姨娘做得仍然不對,還是應該失寵的。
那麼一個當初只配被自家老爺當做禮物送出去的丫頭,轉眼不到一年的時間卻發了財差不多跟自家平起平坐,這簡直豈有此理!
王夫人覺得自己沒法忍受。
王老闆橫了夫人一眼,他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怎樣把做棉被的技術弄到手。
棉花弄不到,這技術到手,蘇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