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暗笑,心想,這一招是跟厄圍學的,要怪去怪她。不過她那一下同時擊中自己雙腿的技術還是有點意思的,該去學學。
老弗哲及一家的生活來源,就靠他為族人做些木工活來維持,偶爾也作一些木雕拿去賣。十八的床做好以後,就開始專注於木雕,尤其是小掛件。因為採用的都是原界的圖樣,所以真讓老弗哲大開眼界。他甚至沒有按照十八說的,統統拿去賣,而是把一部分收藏了起來。漸漸地,弗哲老頭的工藝品在集市上成了搶手貨。但貨多了不香。經過市場經濟薰陶過的十八深諳此道,於是每四五天才出一件——這也難怪,他腦子裡就記著那麼幾個樣板,哪能一下都賣光了。
於是他有的是時間,但現在他的興致轉移到了跟蹤厄圍上來。
厄圍自從帶十八回來,已經近兩個月了,但留在家裡的時間很少。偶爾小豬跟她一起出去。這天,十八在後面悄悄跟著,看究竟她搞什麼名堂。
厄圍這次沒帶小豬。十八是給它下了一個套後才出來的,幸好手腳麻利,還能看見厄圍的身影。她並沒有繞圈圈,只是徑直走進了睡木林。
看到睡木十八就頭皮發炸,樹上樹下的蛇讓他望而卻步。但想到自己也沾染了不少草藥的味道,於是大了膽子摸上前去。
從樹的間隙裡可以看到,厄圍正對著一簇睡木拉弓。她拉的很慢,彷彿很吃力的樣子。也是,才十四五歲的女孩子,要拉一張幾乎和自己身子一般高的弓,的確有點強人所難。
隨著弓逐漸半滿,厄圍一鬆手,無箭的弓弦嗡的一響,鄭十八就感覺有一股波動輻射開來,掠的樹葉和草以厄圍為中心成環狀向外傾斜。對面的睡木上傳來波的輕響,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窩。
厄圍洩了口氣,坐在了一簇睡木下。
“出來吧,別鬼鬼祟祟的。”原來厄圍早發現了鄭十八。
十八搭訕著上前。
“怪不得這陣子我總覺得好像有人跟著,原來是你。”厄圍擦了擦額頭的汗說。十八心想,你也太能謅了吧,我只不過第一次,何來這陣子之說。但又不好反駁。處汝的汗香也是很醉人的,反駁的結果可能是被攆走。
厄圍見十八直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禁臉色微紅。“說吧,有什麼事?”
十八回過神來。“我,我想跟你學武技。”他順口開河。
“你?你拿我我開玩笑吧。”厄圍想起下蠱那晚落下風的事。
無論什麼樣的女孩子都是要強的,記仇的。十八想罷,裝出一臉真誠的說:“我就那兩下子。兵器就慘了。所以我想跟你學射箭。”十八還以為射箭是厄圍的長項,她一定引以為傲。但厄圍的反應平常,把弓遞給了十八:“拿去試試。”
鄭十八接過了弓,手臂馬上一沉,好重的弓!但是揹著這一張弓,就夠受的了,還要背自己那麼長的路,自己還……鄭十八懊惱不已,對厄圍也添了一分敬佩。
十八仔細打量那張弓,弓身漆黑,透出一股厚重的感覺。上面隱約有花紋,但看不清楚。與弓身不相配的是,弓弦很細。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鄭十八抓弓在手,用力一拉,弓弦竟然紋絲沒動。叫足了臂力,猛地一拉,弓無聲的張開,再張開。無論怎麼用力,也只開了半弓。
“小心了。”十八說到,向那棵睡木放了一弓。只是既沒有空氣的波動,也沒有聽見睡木響,連弓弦的響聲也無精打采的。十八十分不滿,再次運力,慢慢的拉開了弓,這次他發覺比快開要費幾倍的力氣。勉強拉到半弓,結果依然那樣。
鄭十八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厄圍卻說:“你已經很了不起了。我練了十年才能拉開這弓,那還是要有,有天生的力量。”說完語氣一沉。
十八明白,這肯定與她那咒女的身份有關。既然這是她與爺爺的隱秘,或者說是心痛之處,也不好強問。
回到家裡,小豬已經著了十八的道。今天老弗哲去集市,所以它就老老實實的在樹上吊到現在,還哼哧哼哧直叫。見他們回來,偏裝若作無其事:“我搖,我搖,我搖到半山腰……哎喲。”
鄭十八暗發了一石子,打斷了樹藤,小豬結結實實摔了一跤。厄圍嚴肅的看著十八,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豬又氣又惱的上了梯子,可每上一凳就會滑一下,不食硌了嘴就是碰了頭,開始是十八在捉弄它,被厄圍用帶笑的目光制止。但後來那豬自己也摔。
“你太胖了,在我們那裡就是夠份量了。”十八消遣到。
“什麼是夠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