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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聶清越不少麻煩。

謹慎起見聶清越按地段把村子分了兩部分分兩日進行,接初次滅鼠當天天氣很好,太陽依舊是溫溫柔柔的。

接到村長通知前半部分的村民們很早就自覺出了屋子,用現代的話講就是村長是個好乾部,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管理著村裡事務為人民群眾謀福利很受愛戴。所以即使家中有病人出屋不方便,村民們還是不忍心拒絕村長的遊說,加之這次滅鼠是官府組織以減緩瘟疫蔓延,再不願意也是半推半就地騰出了屋子。

官兵們分段拿著顏述寫有每戶分量的紙張,帶著標記有不同分量的硫磺紙包開始進屋關窗,點硫磺關門。硫磺燃燒的生成的二氧化硫可使鼠類生物咽刺激,從而麻痺窒息,這種化學原理古人雖然不能清楚懂得但是煙燻滅鼠的方法卻是早有記載的。只是硫磺並非山野常見之物,燃燒氣味刺激費時長,小村落才會成為病鼠猖獗之地。

而其中漫長的無家可歸的三四個時辰裡,就是大夫們和另一隊官兵最忙的時刻。屋外的平地上站滿男女老少,其中不乏病重的躺在簡制布擔子上的。自從瘟疫爆發以來,往日雞犬相聞熱鬧和諧的村落每戶閉門真正變成了老死不相往來,今日聶清越才正真得以一見村裡的大部分人口。

統一滅鼠的另一個目的是強制隔離往日閉門不出的病患。當然這是沒有告知村民,否則即使村長如何勸說,怕也是不能配合的。

因□起腫塊疼痛難耐站立姿勢和走路姿勢會比尋常人特殊的,呼吸困難全身呈中毒症狀的,咳嗽帶血體溫異常的,全部強制帶回新開闢的隔離病舍。

村民當然不願意,罵的躲的哭的求的,卻也敵不過佩刀的官兵威懾。古代屋子門窗都不密封,硫磺燃燒的刺鼻氣味隱隱傳來令人不悅,和眼前人們各種痛苦離別的表情混在一起讓聶清越有種詭秘的揪心感。哭喊著不要離開母親的孩子,與兒女悲傷分別的老人,望著丈夫遠去的妻子,現場亂成一片。雖然早有預料但聶清越心情也跟著不舒服起來。

顏述當天聽完了她的計劃後曾經詢問過她滅鼠當日是否要出來,當時她沒有多想直接就點了頭,過後想到可能的場景,人已經踏出了屋子。

聶清越微微嘆了口氣,感覺手指有些發涼。

“可是後悔了?”顏述站在她身旁,聲音隔著她縫的口罩模模糊糊地傳過來,大半張臉被遮住了只剩下潤黑的眸子微微眨著看不出表情。

“沒有。”聶清越抿唇,她只是沒膽而已。

這次滅鼠隔離名為官府組織實際則是她一手出謀劃策,除了不想解釋緣由外聶清越不可否認眼前的場景也是一部分的原因。她敢做不敢當,沒有勇氣站出頭來籌劃緩解瘟疫的同時承受村裡那些淳樸人們的怨恨和眼淚。

燻蒸時間到了後,官兵一家一戶地進去開門窗通風灑藥粉。

此時聶清越已和慕容落還有三四個村子裡的姑娘糾結於白布針線兩三個時辰了。

古代防疫雖然有佩掛法,但聶清越對於那些脖子上的藥丸袋子實在有些不放心。她相信博大精深的中醫,也認同清晰分明的西醫。對於病菌這種無形無色無孔不入的東西實在不能大意,傷口血液呼吸飛唾一不留神就可能中招。

姑娘們也是聶清越和慕容落趁著滅鼠時候半請半帶地勸回來幫忙的,針線女紅那就是聶清越心中永遠的痛。那次她連夜給一屋子的大夫們做簡制口罩,做好後千叮萬囑看診時的注意事項結果大夫們聽是聽進去了,口罩卻沒有多少個堅持戴著的。

顏述每次去病舍守夜都戴得好好的啊,聶清越鬱悶地跑去問老大夫:“為什麼你們就不戴呢?”老大夫樂呵呵地從袖口掏出疊好的口罩,聶清越仔細一看,幾根線耷拉著露出來一旁的帶子似乎輕輕一扯就掉了。

記憶中縫好的時候可是很結實的……聶清越事後一回想自己當時的表情會有多尷尬就悲從中來,所以才有了請村裡姑娘們幫忙的結果。一則是人多效率高,二則是質量比她好。一開始幾個姑娘與親人分別心情悲慼還不願意跟她回去,聶清越一通道理講吓來,姑娘們一聽是為村子裡的人做的倒也抹著眼淚痛快應承了。

聶清越剪了一下午的布,手幾近抽筋。姑娘們手藝的確好,針腳緻密妥帖做得結實美觀。聶清越拎了個成品跑出去,大夫堆裡依舊沒有顏述的身影。似乎從來到這條村子開始,她看見顏述做得最多的便是採藥曬藥還有去病舍守夜。即使在房子裡,也是靜靜坐在一旁聽大夫們討論研究,卻並沒有參與。

推開門籬笆圍欄前,果然看見他站在藥架前,手裡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