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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著株褐色的藥草為頭微蹙。

“喏。”聶清越笑著把手中的口罩遞過去:“新鮮成品。”

顏述放下藥草,接過白布口罩仔細看看,抬頭:“已經有一個了。”

“不同的,出自張家三姑娘玉手,結實耐用。”聶清越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之前給你那個……拿回來成麼?”見識過村裡姑娘們的針線女紅,聶清越決定以後讓她的殘次品消失。

顏述點頭在身上尋了會兒,兩手一攤有點抱歉地笑:“似乎採藥時漏在村後山上了。”

“那就忘記它吧。”聶清越拍拍顏述的肩旁,如釋重負,腳步輕快地跑回屋裡幫忙。

閒事不能多管

大夫們用雄黃,雌黃,丹砂,礬石製藥丸藥散。

姑娘們用針線絹白布連夜趕工口罩、藥布袋。

有了官府物資和人手的幫助,除卻隔離外,古代傳統的防疫措施也得以大範圍施展開來。兩天後,包括官兵們駐紮的帳篷在內,大量裝著藥丸的布袋子以及簡易口罩也被送到每家每戶。然後官兵們再按著大夫教的方法和聶清越給出的注意事項詳細叮囑一遍村民。

統一隔離使得病舍人數暴增,大夫們更是忙得陀螺樣轉來轉去。每次回來蒸煮衣服滅菌消毒也改成了用火燒雄黃,用煙燻領袖、腳繃和草屐,省時快速效果也似乎更好。

醫捨本來床帳、門梁就掛著這些藥散藥丸,現在又短時間內大批次配置,一時間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藥味。聶清越光是聞著藥丸那苦淨的味道便覺得比起醫院消毒水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次吃飯都有點過敏地覺得連飯菜都是苦的。

她非常認真地回憶了一遍前世所瞭解的基本防疫常識,能告訴能提醒的基本上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一翻工作施行下來後,新病人仍然每天都有,但人數明顯是呈減少趨勢的。聶清越覺得自己終於可以無比心安地繼續以前打下手跑腿的生活。

治病嘛,像顏神醫說的那樣,教給大夫就好了。

小日子開始恢復了小小的平靜,聶清越認真地在廚房煮著大鍋菜,顏述在一旁往灶裡添柴。乾柴燃燒發出輕微實碎的聲響,小小的廚房裡透著一股暖熱的煙火味。

聶清越蓋上大木蓋子,轉頭看著顏述依舊認真幹著手上的活,忍了會兒終是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為什麼要隱藏身份?”

每次她聽到屋裡的大夫稱呼顏述終覺得有些怪怪的,一開始她以為是個別大夫咬字不清也沒有細想,越聽越久才發現是燕大夫而不是顏。本著互不干涉的原則,聶清越默默地跳過了這個大問號,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每天聽上好幾遍終於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村民們或許未必知道顏述,但是那些大夫們肯定是聽過他的。這樣起碼能夠安撫一下惶惶的人心不是麼。

橙黃色的火光映在顏述眼裡有跳躍的光影抖動,顏述把手裡最後一根枯木柴放進灶裡站起身來,轉頭神色不明地看她:“夫人很想知道?”

“……如果不想回答的話也可以不答。”

“嗯。”他慢慢應了一聲。

聶清越攤開沾滿油汙的粗糙抹布低頭默默等,半晌都沒有回覆。通常對話中不想說可以不答接下去的不應該都是回答麼 = = 。真的一個“嗯”字就沒有了?

就當她把小抹布揉成一團考慮著換個話題的時候,慕容落皺著眉出現在廚房門前。

“剛剛李大夫去醫舍檢查,發現少了一個病人。官兵正在搜尋,你們……”慕容落頓了一下在想用什麼詞語合適:“要留心。”

兩人都愣了會兒,顏述率先反應過來朝慕容落點頭:“知道了。”

“等等,是村子裡的病人?”聶清越有點疑惑地叫住要走開的慕容落。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

“那沒事了,勞煩了。”

當初趁著滅鼠的時候,就已經對村民宣告了以後一旦有新病情就要如實上報的規定,違者廷杖處置。企圖從病舍逃跑的一旦被發現,處罰也會加倍。村民們就算是心有不服,但前些天官兵就在村口當眾打過偷跑病人的板子威懾仍在。

病人當然是聶清越找官兵假扮的,為的只是在大夫們全力攻關確定藥方的時期內起警示威懾的作用。真打十來板就能沒掉一條命,掂量著的話即使數十板打得血肉模糊回去躺半個月又能活蹦亂跳了。那場戲假歸假,面上功夫卻是做足的,皮開肉綻的場景光聶清越看著就心寒,何況是一向與世無爭的淳樸村民。

“是一個進村採購冬糧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