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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謝南星,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今日這一趟,其實是娘娘讓奴才來的。” “聖旨既下,此事又茲事體大,除非手裡握著鐵證去敲響皇宮的登聞鼓,捱上那三十大板才有可能迎來那回旋之餘地。” “娘娘憐惜您身子骨弱,曾經又捨命救過明王,才特地替您向皇上求來了一條活路。” “娘娘的意思是您若是願意,她可送您離開神都,去那山清水秀之處當個九品縣令,造福一方百姓。” 林公公這話說得漂亮,面子裡子以及臺階統統都遞給了謝南星。 就連謝南星若是不離開神都,唯一能走通的路,也告訴了謝南星。 這一次的謝南星,沒有因著眼前這一出接著一出的變故,而折騰自己分毫。 他堅定著自己的堅定,相信著自己的相信。 沒有片刻遲疑,他說:“我夫君是無辜的。” 謝南星會替沈燼墨守住家,謝南星也會等沈燼墨回家。 如果將沈燼墨的命交到旁人手中才能換謝南星自己的一帆風順,謝南星寧願逆水行舟。 哪怕來日被巨浪席捲,謝南星也在所不惜! 這神都狡兔死走狗烹,父不父子不子的鬧劇,日日都在林公公眼前上演。 驟然聽到謝南星這般抉擇,又聯想沈燼墨做的那等子事,林公公臉上鍍滿的笑,恍然出現了裂痕。 他一時之間找不到詞來安在謝南星身上。 你說謝南星無情吧,他為了沈燼墨連命都不要。 這事並不是林公公誇大其詞,旁觀了上一次夏弘對謝南星的提點,林公公覺得擺在眼前路,是謝南星唯一的退路。 你說謝南星有情有義吧,他的夫君剛殺了護了他一路的老者,他不僅不怪沈燼墨,還堅定相信沈燼墨是被冤枉的。 林公公看向神龕上的佛像,他一下子找到了最合適的詞。 虔誠的信眾。 謝南星是沈燼墨最虔誠的信眾。 這世道的黑白和沈燼墨沒有衝突之時,謝南星自有是非曲直之標準。 可這世道的黑白和沈燼墨生了衝突時,沈燼墨就是謝南星唯一的白。 “謝公子,若是沈大人今日在,也必當希望您趁此機會離開神都,來日山高水長,您可以在大夏的山河之上,隨心過著自己想過的日子。” 這既是林公公的惻隱之心,也是林公公刻意賣給沈燼墨賣的人情。 多勸的這一句無傷大雅,但今日種下的因,指不定來日能結出一個善果。 謝南星笑著搖頭,雖至柔,卻堅不可破。 “公公的心意南星心領,公公也莫要高看南星這一眼,南星也曾離開過神都,最後的下場是小命都差點沒了。” “這天下只有夫君一人可信,南星為了活命,也只能待在夫君身邊。” 得到這樣的答案,林公公其實是有一些失落了。 就像是他剛剛捧上神壇的寶物,一下子展露了其貪生怕死,唯利是圖的本性。 “娘娘既然承諾了,自然不會讓謝公子被任何人傷害。” 世事無絕對,沈燼墨得罪的人,並不會因著謝南星的轉身離去而放謝南星一把。 謝南星朝著林公公拱手,下達的是送客令。 “也請公公放心,南星不會讓娘娘為難,但凡這天下百姓對沈燼墨的怨與恨一日不消,南星便一日不入這明王府。” 林公公自然不會非要替謝南星做主,聽了這話出了正院,恭恭敬敬同夏域請辭之後才回宮覆命。 林公公離開離開明王府不過半個時辰,謝南星坐上夏域的馬車出了皇城。 待到冬日午後的日頭最是和煦之時,謝南星輾轉坐上了由舒柏和墨平驅趕的馬車。 看著這宛若鐵盒子一般的馬車,謝南星知曉過去這一段時間敵人和自己人流下的鮮血,必然不少。 夏域還是鑽出了自己的馬車,將朝前走的馬車攔了下來。 “謝南星,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鍾元元承諾的路,那就是活路,絕對不可能是死路。 這事夏域懂,謝南星也懂。 鑽出馬車,謝南星朝著夏域拱手:“來日之路不可知,今日,南星想走的是眼前這條路。” “可你眼前這條路,是錯的。” 抬頭的一瞬,兩雙執拗的眸子撞在一處:“能讓沈燼墨全身而退的每一條路,都是對的路。” “將沈燼墨交到任何人手中,都不是絕對的活路。” “這神都想要沈燼墨活的人,只有我能讓沈燼墨活。” 自沈燼墨被抓捕入宮後一直未曾露面,且無人知道他去處的謝南星,在日頭西斜之時,同沈燼墨被問斬的訊息一道走到了洛安百姓眼前。 黑黢黢的馬車讓人沒有硬要往上衝的念頭,手裡提著的那些原本準備“孝敬”沈燼墨的東西,連驅趕馬車墨平和陸白都沒有放過。 他們不會覺得墨平和陸白這等伺候主子的下人無辜,他們只會覺得曾經受沈燼墨庇護的每一個人,都該死。 只有殺盡謝府的所有人,才能讓吳辭修在九泉之下安息。 鐵鏈與鐵蹄牽扯的聲音破過重重咒罵,傳到謝南星耳中。 兩手鑽了鑽錦袍的衣角,謝南星敲響車壁:“停車。”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墨平當即握住了韁繩:“小主子,離家還有段距離。” “沈燼墨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