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氏長長嘆了一口氣,想起潭水那血糊糊的模樣,眸光中露出幾分害怕。 “千真萬確,小水被那狼心狗肺的東西生生踩斷兩根肋骨,那張臉捱了三鞭子徹底毀了。” “就小水那般容貌若是尚得那有實權的高門貴女,對太子來也是助力。” “可惜啊,現在是沒希望了。” 見鍾落月並不表態,潭氏又繼續說道:“娘娘,你說他是不是怨我當了伯府的正房夫人,責怪您越過那位坐上了皇后之位。” 越說越煞有其事,潭氏臉上被憤怒裝點:“他現在這般虐待小水,莫不是在朝我們撒氣呢?” 帶著護甲的手陷入肌理,鍾落月嗓音大了幾分:“天子腳下,哪裡容得了他這般放肆?” “娘娘說的是。”因著有人撐腰,潭氏的底氣足了幾分:“這小水挨的這一頓要是不算回來,日後我伯府的面子往哪裡擱?” “還有沈駿那廝,身為侍衛司上將軍,不但不主持公道,還奚落了一番小水。” “他們這一家子簡直欺人太甚,絲毫不把娘娘您放在眼裡。” 潭氏的話句句帶針,針針紮在鍾落月的心口。 潭氏也有自己的意圖,這些年鍾落月對她的疏遠她看在眼裡,就連賞賜也少了幾分,她若不說嚴重點,鍾落月壓根不會當回事。 她本就是妾室出身,孃家雖不見得多有用,但終歸是一條退路。 戴著護甲的手幾番張合,鍾落月心中有了抉擇:“母親,您今日先出宮,這事情本宮自有安排,你們莫要再隨意動手。” “好,娘就等你的好訊息。” 潭氏得了這允諾,便大步向前,趾高氣昂地離開了鳳儀宮。 潭氏一離去,被潭氏碰過的那隻玉盞被青荷撤了下去,再也沒有上桌的機會。 春雨端著花茶放到鍾落月手邊,輕聲勸著:“娘娘,老夫人之話不可信,如今局勢微妙,咱更需要小心謹慎。” “本宮如何不知?”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被夏弘掌摑的記憶依然存在腦海,她和夏弘如今的關係也處處透著微妙。 母家再重要,也比不上替夏陵穩住夏弘的心重要。 日子還長著呢,鍾落月手上握住的把柄,總有合適的時機來用上。 …… 端午佳節來臨,御舫出行,勳貴朝臣相伴,神都洛安呈現一派安康之盛景。 侍衛司與御前都指揮使通力合作,共同組建二十支巡河小隊輪值,務必保證這御河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 待到沈燼墨輪值結束,離御駕登舫之時不過兩刻鐘的時間。 闊步走上停在御河邊的馬車,兩手從包裹中拿出能面聖的衣裳,餘光全部落在謝南星身上。 這人似乎真的很喜歡熱鬧,喜歡到沈燼墨上了馬車都鬧出這番動靜,還在撩起簾子看著窗外。 銳利的鳳眸被寵溺的笑容取代,沈燼墨卻覺得挺好的。 無人陪著謝南星看這熱鬧,沈燼墨的陪伴那便是獨一無二的。 脫衣服的動作頗快,外袍落在謝南星腳邊,狐疑回首之際入目的便是沈燼墨赤裸著的精壯胸膛。 所有思緒停滯,紅潤與燥熱一瞬從耳根爬滿整張臉。 謝南星慌亂的雙手先是環胸抱住自己,繼而又拿兩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接著又是一手遮眼,一手抱緊瘦瘦的自己。 莫名的不安與隱隱的興奮縈繞在謝南星心間。 “你…你脫…脫衣服做甚?” 在雲槐村之時,沈燼墨在小院沐浴也是這般光著膀子,可那時的謝南星從未如此刻驚慌。 心中生了好奇,縱然時辰有些緊張,沈燼墨也起了旁的心思。 原本準備往身上套的褻衣握在手上,沈燼墨朝著謝南星所在的方向逼近。 一手撐上馬車壁,將謝南星鎖在胸膛與車壁之間。 “謝南星。” 嗓音很低很沉,原本的逗弄之意在靠近謝南星的那一瞬,被不知名的情緒攻佔。 “你…有…有事…說事,別…別離我這麼近。” 困住謝南星的人沒有離開,遮住眼睛的手卻耐不住睜開一條縫。 謝南星看著眼前遒勁的肌肉,喉結翻滾,口水不住吞嚥。 似乎是,豔羨…… 跪地的聲響從遠處頻頻傳來,預告著即將到來的御駕。 為人臣子,他們必須比夏弘先等在御舫。 沈燼墨雖覺可惜,也不得不放棄對謝南星的圍困,嘴裡卻並沒有留情。 “我就換身衣裳,你怎麼搞得我像在對你圖謀不軌一般?” 雙眼頻頻眨動,謝南星有些心虛:“這樣啊……” 心虛之後謝南星覺得自己真的有點毛病。 都是男人,他竟然生出這般大的反應。 可沈燼墨剛剛將他扣在胸前的動作,也沒有太正常吧…… 光想起沈燼墨三字,謝南星的腦海裡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沈燼墨胸膛的弧度,以及手臂肌肉地起伏。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胸膛,試探著詢問:“沈燼墨,我能摸摸你的胸膛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