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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在這皇宮,長嫂和域兒是自由的

鍾元元將衣物放下,微微福了福身子。 若此時夏域不在,鍾元元並不會有任何動作,這人的來或去都不會影響到鍾元元。 如今的夏域也才十一歲,鍾元元不想把上一輩的恩怨壓在夏域肩膀上。 親自扶著鍾元元在凳子前坐下,夏弘轉身走到書桌前,翻看夏域寫的大字。 “域兒這字瞧著倒是比除夕那夜寫得好了不少。” 距離夏弘上次來這纖雲宮,已經過了半年有餘。 “謝父皇誇讚,謝南星在練字,兒臣自然也需努力些許。” 夏域自在地接受著夏弘的誇讚。 他在這皇宮見夏弘的機會並不多,他每年最多隻能見夏弘兩三次,每次都不會超過一盞茶的功夫。 夏域也曾不理解緣何他不能如別的皇子一般,得到夏弘的偏寵,得到該屬於皇子的一切。 可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心中隱隱明白了,而這明白,他不能同任何人說。 夏弘攬了攬夏域的肩膀,像是普通人家的父子:“看來這個伴讀挑得頗好,還真讓朕的域兒有了進步。” “嗯,他話不多,安靜,課業也好。” “就是身體太差了,不知道能當兒臣多久的伴讀。” 夏域毫不掩飾對這個伴讀的喜歡,沒有用上位者的眼光看待謝南星,反倒有點像在談及自己的朋友。 “你若喜歡,朕會讓他一直當你的伴讀。” 沈燼墨完成自己的使命都會死,謝南星如何能活到最後? 但許下這般承諾的夏弘並不心虛,作為一國之君,他願意哄人便已經是對夏域的偏寵。 在纖雲閣養出來的夏域,離權力很遠,離前朝很遠,夏弘能在這享受到父子之間的孺慕。 鍾元元將縫好的衣裳遞到夏域手裡:“明日還要上課,早些歇息,少看會書。” “是。”接過衣裳,夏域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殿內僅餘二人,夏弘坐在鍾元元身側,隔著一個茶几的距離:“長嫂針法一貫細密,以前還給我縫補過衣裳。” “皇上如今是萬人之上,再也不用穿被縫補過的衣裳。” 微微靠著身後的軟枕坐著,鍾元元隨手拿出一本佛經翻閱,燈光氤氳在她的臉上,讓夏弘眸中閃爍著剋制的佔有慾。 “長嫂,可曾想過讓域兒坐上那萬人之巔的位置?” 夏域是夏弘與鍾元元唯一的連線,夏弘曾經以為鍾元元會恨夏域,可鍾元元沒有。 鍾元元將這個兒子教養得很好。 佛經往後翻了一頁,鍾元元平聲問道:“皇上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舒坦嗎?” “太子日日惦記著朕的皇位,皇后也在朝堂拉攏著各方勢力,朕時時刻刻都想砍了他們的頭。” 這種話夏弘只會跟鍾元元說,別人不配聽到他這般言語:“可朕想當個明君,朕想讓你看看,朕不比兄長差。” 佛經合上,鍾元元平淡提起往事:“皇上不要忘了昔年許諾。” “朕自然記得,在這皇宮,長嫂和域兒是自由的。” 嘴角笑意多了酸澀,當初鍾元元是不願意留下這個孩子的:“所以朕才來請教長嫂。” “成為一國之君,他就只剩下國。”若非事關夏域,鍾元元並不會議論夏弘的朝堂:“而皇上甚至都不能保證,他能否活著成為一國之君?” “謝南星出現在域兒身側就起了這般風波,若再得聖寵,域兒陷入更大的波瀾,皇上拿什麼和我來兌現昔日許諾?” 鍾元元用溫和的語氣說著步步緊逼的話,卻並未讓夏弘生出一絲不滿。 他們的兒子才十一歲,的確不能太著急。 “朕知道了。” 從椅子上起身,龍袍不知為何被桌子鉤住,扯開一道口子:“長嫂,可否替我再縫補一次衣裳。” “我這裡沒有金線,補不了皇上的龍袍。” 纖雲閣的燈火與守衛跟在夏弘身後離去,鍾元元看著放在椅子上的龍袍,用棉布包住放進衣櫃。 並未縫補。 室內所有燭火熄滅,鍾元元的眸色一如往昔。 人啊,不能太貪心。 既要又要也要,這天都會看不過去。 . 旬湛頂著滿身蚊子包翻進大開的窗戶,正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夏域察覺到身後之人的出現,卻並沒有將書藏起來。 走到夏域對面落座,旬湛探出半個身子看著夏域正翻閱的書:“小九,你喜看這些東西?” “比不得夫子,必然已經閱書無數,閱男無數,本皇子這般書籍自然入不得夫子之眼。” 不緊不慢說著刺人的話,秦楚樓被毀了,如今又多出個南風館。 聽鍾巒說,旬湛可是常客呢。 就是出手不夠大方,包不到那南風館的花魁。 “莫聽別人瞎說。” 旬湛可從未看過這般書籍,對這般書籍也無甚興趣。 他也不想夏域過早了解這些,到時候隨便被人哄騙了去,心疼的還不是旬湛自己? “哼,你看我信嗎?” 夏域不信,但旬湛宮外的那些事情,夏域管不到,那便乾脆不管。 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落在眼前之人的臉上,一眼瞧去滿是紅色的蚊子包,夏域自然知曉為何這般多。 將書籍合上,拿了盒藥膏丟到旬湛身上:“趕緊塗,醜到我了。” 旬湛沒接這藥,隨手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