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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沈駿能給沈燼墨的守護,都已經給了

“娘還好嗎?” 沈燼墨將看向室內那一抹影子的目光收回,抬頭與沈駿對視。 此時的沈燼墨跪在沈駿身側,沈駿的影子投射在他身上,他就像一隻活在父親羽翼下的幼鳥,無需獨自對抗風雪。 應答的這一句話,更輕:“你好,你娘就好。” 仰頭對視,父子二人均未多言。 沈燼墨看懂了沈駿眼中的深沉,可沈駿卻沒有看透他的兒子要做什麼。 今日這一切,他這兒子早已預料到,十年潛伏一朝敗露,他這兒子心思,比他想象的還要深沉。 蹲下身子,沈駿將手裡的油紙傘遞到沈燼墨手裡:“小墨,爹手裡的傘,給你了。” 沈駿能給沈燼墨的守護,都已經給了。 日後山水兼程,選擇是沈燼墨做的,路也只能由沈燼墨來走。 沈駿起身走進室內,房門被反手關上,北風將蠟燭猛然吹滅,室內漆黑。 沈燼墨越上屋頂,半躺在屋簷上,手裡舉著沈駿給的油紙傘。 目光散亂,毫無聚焦。 夏欣將臉埋進沈駿的胸膛,紅腫的眼眶一流淚,便疼得睜不開。 曾經的他們,的確隔著數千裡山河。 現在的他們,一人在屋頂,一人在屋內,卻比數千裡距離更為遙遠。 這一刻的夏欣不知,這一出母子絕情的戲碼,還該如何演繹。 這是她拼命生下的兒子。 這是她放棄所有籌碼,護下的兒子。 一個時辰過去,沈燼墨從房簷飛下,去了湘竹院。 “欣兒,小墨長大了。”沈駿的話帶著輕哄,帶著驕傲。 “比我這做父親的人都生得高大,眼睛像我,鼻子和嘴巴都像你。” “你當年在南面戰場征戰三年,再次見我一點都沒曬黑,所以小墨在山裡都沒曬黑,也是像你。” “都說了,當時水粉從頭塗到腳才那般白的。”甕聲甕氣,夏欣這些年解釋了很多遍。 “哪裡有水粉這般白?”一如第一次聽到夏欣的解釋,沈駿臉上每一絲弧度都帶著詫異。 “是我娘子生得白,還有我娘子眼光也好,挑的水粉也好。” “是啦是啦,在沈將軍眼中,本公主自然是處處都好。” 淺淺低笑,在沈駿的懷裡,夏欣緩了過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挺直腰桿。 十二歲突逢人生變故,在夏弘無底線寵愛中的夏徹能彎下腰桿。 因為夏徹生於富貴,不堪折磨。 九歲被送出神都,在深山打獵數年回神都的沈燼墨能為了權力屈服。 因為從頂端跌落,會更向往頂端。 可自十歲起跟著夏啟南征北戰,為大夏皇朝建朝立下不世功勳的夏欣,不能屈服。 她夏欣的腰桿彎下,於世人而言,這嫡系的脊樑也就沒了。 一個沒有脊樑的派系,靠什麼維繫那些依然在保持中立,等著夏啟之死真相的官員? . 除夕 四更天剛至,長公主府裡裡外外燈火通明,奴僕往來之間較之以往,更添莊重。 及至五更天,循著祖制四頂八人抬的軟轎從長公主府正門抬出,打著燈籠在前方引路的小廝奴僕足有百餘人。 身後還跟著馬車和馬匹,唯恐主家臨時生了事故,轎攆太慢來不及返家。 等到夏欣到達金殿之時,所有宗親皆已身著朝服安靜候著,偌大的金殿除了衣襬摩擦的聲響,再無一絲響動。 被規矩拘著的夏徹見著沈燼墨出現,眼中開始透出好奇。 慢慢從自己的位置往旁邊挪動,並未跟夏欣見禮,倒是跟沈駿點頭打了個招呼。 姐弟二人這些年因著觀點不一而生了不少齟齬,關係生疏得人盡皆知。 繞著沈燼墨大大方方走了兩圈,夏徹直接將規矩吞進肚子裡,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纏住了沈燼墨。 “小墨,本王是你小舅舅,你還記得本王嗎?” “見過逍遙王。”拱手行禮,十年未見兩人的關係自然生疏。 “小墨,你和本王這麼客氣作甚?” 一拳錘向沈燼墨胸膛,感知到沈燼墨堅實有力的肌肉,夏徹笑得殷勤。 微微湊近沈燼墨,嗓音雖壓低,卻也不妨礙近處的人聽清:“小墨,你教舅舅功夫,這樣舅舅就再也不怕打不過陳蘿那個瘋婆娘。” 這話剛落下,穿著親王妃品級服,難得規矩站立的陳蘿直接當著宗親的面朝夏徹走來,一手擰住夏徹的耳朵,將夏徹拖到佇列前面。 “夏徹,本王妃勸你別想些不切實際的。” 謝南星所有的困頓因著這一鬧徹底醒了,看向陳蘿的目光帶著不解。 這個男尊女卑的朝代,這王妃竟然能直接揪王爺的耳朵? 稍稍思考,謝南星便接受了這般境況。 任何時代都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奇女子,夏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卯正一到,夏弘坐著龍輦出現在眾人面前,在滿族宗親三呼萬歲跪拜行禮之後,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去了太廟。 等到繁瑣的祭祀結束,日頭已經大亮,謝南星因著今日這不停的起跪,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