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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不先下手,死的就是本王

宣旨太監帶著聖諭而來,在陵王府苦等夏弘召他入宮詢問謝南星之事的夏陵,容色染上恍惚。

擔憂中透出興奮的心口,此刻有些空空落落。

在他原本的預料之中,夏弘為了安沈燼墨的心,必然要將他召進皇宮審問一番,而他正好順水推舟將這些個罪名盡數算在鍾巒頭上。

自然,他也要背上識人不清之罪。

這點罪名可能會讓他押進內獄關幾日,但必然不會關太久。

因為在他原本的設想之中,他會在沈燼墨私下找他之時,將這些個事說成是夏弘所為。

待到沈燼墨同夏弘生了怨恨,旬瀾會替他同韓淑談判,拉攏韓淑同他合謀。

談判的籌碼是忠勤侯府的仇,沈燼墨的性命。

一石三鳥,夏陵收盡漁翁之利。

然今朝這一道聖諭卻是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他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他派遣之暗衛被滅了個徹底,才將謝南星殺死這事,對沈燼墨的影響更沒有他想象的重要。

這一瞬夏陵開始懷疑,沈燼墨是否真的那般愛謝南星。

可若不愛,又怎麼可能用上那麼多啟令軍,掩護謝南星撤離?

讓旬瀾親自去林子看過的夏陵,將那些死了的暗衛盡數當作了啟令軍。

府內謀臣接連被帶到夏陵跟前,不避各路密探之眼線,堂而皇之的針對這一道聖諭,商討著破局之策。

黃昏已至,替夏陵重整暗衛收攏勢力的旬瀾被緊急召喚回府。

“參見王爺,王爺萬安。”

“免禮,坐。”

茶盞糕點奉上,夏陵將對所有謀臣說過的話,再次說給旬瀾聽。

“今日父皇遣人傳旨,讓本王在忠勤侯府跪拜求娶韓淑。”

“韓淑一日不應,本王便要跪一日,直至韓淑應了本王的求娶,晉位東宮的聖旨會同賜婚聖旨一道送來。”

“旬卿覺得本王當如何行事?”

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握拳,指尖陷入肌理的疼痛,讓旬瀾伸手端起手邊茶盞,用作平復心境之遮掩。

茶蓋輕撇茶沫,旬瀾低斂的眉眼正風起雲湧。

寧折不為權謀愚,執劍沙場報山河,是韓淑此生之志。

然大勝歸來聞親弟之死,權謀再起又已淪為謀算中心。

身負血仇,侯府被困,如今之處境早已斬斷她所有退路。

不能死,她只能活著鑽入這為她所設的囚籠。

一生所惡之深宮大院,最終成了她不得不入的窮巷。

審視落在眼前遲遲未語的旬瀾身上,疑惑從心頭生起又於無形中這藏匿。

“旬卿,本王可以信任你嗎?”

從軟凳上起身朝著夏陵跪拜:“臣方才思慮過深,請王爺恕罪。”

柔和一笑,夏陵將旬瀾攙扶,主臣二人對立而站。

“那旬卿覺得本王當如何既娶了韓淑,又不用讓這世人覺得本王是那為一女子卑躬屈膝的無用之人?”

雙目對視,旬瀾率先低了頭。

既為囚籠,既無天光,旬瀾就要為她毀了這囚籠,迎萬丈日光。

“韓將軍巾幗英雄,王爺這一跪非為跪閨閣婦孺,而是跪那為護山河百姓而拋頭顱灑熱血的將領。”

“王爺既要跪,就當跪得轟轟烈烈,讓天下人都瞧見您的吐哺之心。”

“而臣自會抓住此等契機,替王爺將這神都人心牢牢握在手中。”

夏陵慣來知曉旬瀾行事之底線與原則,今日踩著一女子替他招攬民心之舉,屬實不像旬瀾往日之風。

想起遲遲未能官復原職而不得夏域召見的旬湛,想起旬相近來揹著夏弘賣給他的人情。

夏陵問:“旬相近來莫不是給了旬卿何等壓力?”

頭顱更低,旬瀾嗓音又低沉了幾分:“臣乃王爺內臣,自當事事替王爺籌謀。”

是滿身傲骨向著權力的臣服,是宰輔之家當下的抉擇。

要夏陵,棄夏域。

夜色來襲,未曾點燈的書房一片漆黑。

夏陵又問:“父皇此舉意欲何為?”

“臣以為此非皇上之舉,而是沈大人的報復之舉。”

於黑暗中起身,旬瀾將如今之局勢戳破:“皇上應了此等有損皇家顏面之事,是皇上預設王爺最後的價值,乃為軍權徹底瓦解。”

“此事了結,您同臣都將落不得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