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3章 我大夏之百姓,能仰仗諸位嗎?

轉身走入兩萬虎威軍中間,英氣的眼眸掃過一張張年輕卻飽經殺戮的容顏,裹挾著內力的低沉言語,傳入每一人耳中。

“十萬虎威軍隨我姐弟出征東境,戰死半數,又得東境父老鄉親信賴,又新徵了半數鐵血男兒,才讓十萬虎威軍得以儲存。”

“未能活著將所有兄弟們帶回去,是我韓洲之過。”

沉沉弓腰,久久未起。

將近五萬虎威軍啊,其背後意味著五萬甚至十數萬個家庭,再也不能團聚啊!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韓洲今日之威名,是那數萬兄弟的血骨堆砌起來啊!

佇列之中有人率先單膝跪地,高呼:“為護河山而死,我等無悔。”

一人跪,萬人跪。

一人呼,萬人呼。

韓洲手裡握著的銀槍重重刺入泥地之中,韓氏一族數百年來替君王護山河的使命,要從他這裡改寫了。

君王站在了山河與百姓的對立之所,他韓洲寧負君王,不負百姓,不負這些陪著他一道拋頭顱灑熱血的兄弟。

“你們都是跟著我韓洲一次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你們的祖輩都是跟著我韓氏祖先征戰四方的英烈。”

“奸臣當道,君王不足信,而我等身為軍人,縱萬死也不能辜負腳下的山河,身後的百姓,是與不是?”

“是!是!是!”

沒有人,比這東境的百姓更清楚,在征戰東倭的這些日子裡,他們因著朝廷無能,吃了多少苦,死了多少兄弟。

他們再不破局,他們再不蓄勢,他們的慘劇將從虎威軍延續到大夏所有將士身上。

等到山河無可用之將士,都會淪為他族屠戮之物件,就是這片土地上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滅族滅種之罪,他們扛不起。

“身後這二十艘戰船,是為我大夏百姓而建,我不知你們何日能再上戰場,但我承諾你們,你們的來日,必只來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而戰。”

“我韓洲,能信任你們嗎?”

彎下的膝蓋挺直,低下的頭顱昂起:“能!能!能!”

“我大夏的百姓,能仰仗諸位嗎?”

“能!能!能!”

一呼百應,是韓洲帶著這些個將士大大小小打贏三十餘場仗,帶著這些個虎威軍保住性命的最好回報。

“我虎威軍的勇士們,登船吧,船上有能帶著你們走向太平盛世的人。”

“你們來日都當,活著成為英雄。”

而非,死後擺在靈堂頂著英烈之名的牌位。

兩萬虎威軍迅速調整戰隊,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都站在了各自該戰之位上。

不問去處,不問來日。

他們信韓洲。

一如韓洲選擇了相信那隻在風雨中共過一程,同往昔截然不同的夏徹。

而韓洲,如今也只能選擇信任夏徹。

於虎威軍而言,沒有比如今更難捱的壓抑了。

一手高舉銀槍,一手提著一壺酒豪飲:“今朝一別,來日你我重逢之時,必海晏河清,山河無恙,百姓安康。”

--

一路狀似急迫,卻一路慢悠悠的田定,最終還是在七月的豔陽天裡回到了神都。

馬車停在宮牆之外,田定被兩個御前侍衛扛著進入了金殿。

斷腿未曾痊癒,田定自然不能下跪,只能整個人趴在地上,靠著兩手的力量將腦袋撐起,朝著夏弘磕頭。

模樣狼狽又搞笑,將這一日比一日凝重的金殿,都逗出了幾分笑意。

“臣無能,未能將韓淑姐弟召喚回朝,請皇上賜罪。”

兵部徐尚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田定:“田大人這兩條腿是被兩位韓將軍打斷的?”

昂首,兩手連連擺動:“暴雨傾盆,馬匹被閃電驚到,將臣從馬背上甩下,不巧又被裝滿行李的馬車壓了下來。”

“是臣運氣不好,怪不得旁人。”

要怪,也當怪楊槐。

坐在殿內的沈燼墨對田定這副狼狽模樣還算滿意:“緣何不歸?”

沈燼墨這話問完,殿內倒又安靜了下來。

田定瞥了沈燼墨一眼,又抬頭偷看了林公公一眼,最後和夏弘的眸子撞在一處。

壓住心頭萬般不願,田定道:“啟稟皇上,東倭主力雖已除盡,但東境仍有流寇作惡,臣到東境之時那些個龜孫子竟然放火燒戰船,那火斷斷續續燒了三日。”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