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神都的路上,他在深山野嶺的刺殺之中,將屬於自己的那顆心,打磨成了沒有溫度的鐵石。
無心無情,有的,只有絕對不可偏移一寸的目標。
是謝南星,穩穩託舉了沈燼墨每一次的神魂劇裂。
是謝南星,日復一日跟在沈燼墨身後縫縫補補。
是謝南星,讓這神都、這天下每一股足以將沈燼墨千刀萬剮的力量,選擇為沈燼墨留下一線生機。
可比讓這些人放棄取沈燼墨性命更為珍貴的,是謝南星讓沈燼墨覺得這世道值得,他當活著。
神都所生之異動,被韓洲安排護送沈駿回神都的護衛,連夜送到了北境軍中。
軍中人人摩拳擦掌,身上每一個凸起的青筋,都是要將沈燼墨和夏弘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以的慾望。
帶著三萬將士連夜奔襲,韓洲在第三日天亮之時跪到了蘿園跟前。
“臣北境軍主將懇請太子親赴神都,誅佞臣,清君側。”
三軍將士跪地高呼,響聲迴盪在定西郡的上空,將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定西郡,從夢鄉中喚醒。
陳蘿替兄妹二人穿上厚厚的棉衣,手套大氅皮帽一一戴上之後,陳蘿再度蹲在地上,平視著問兩個小不點。
“安安和寧寧確定要和爹孃一道去嗎?”
山河民心,百姓疾苦,足以令皇位易主的無窮之力,每一個來日要坐上高位的人,都當親眼瞧見的。
心頭有了信仰,頭頂生了畏懼,這權力的巨獸,才能被穩穩關在籠中。
可一雙兒女屬實年幼,陳蘿怕他們承受不住。
可作為孃親,陳蘿不知能否陪著他們長大,所以她想在她清醒之時,多帶著他們看一看。
夏穗安將小身板挺得筆直:“阿爹曾說,山河萬頃,百姓為水,君王為舟。”
“我當同爹孃一道去看這將我夏氏託舉的萬民之水,心中所求為何?”
夏穗寧重重點頭:“他們都對寧寧好,寧寧想幫他們。”
肉乎乎的小手鑽進夏徹掌心:“爹爹和孃親牽著寧寧,寧寧不怕。”
爹孃皆在,兄長相護,民心良善,夏穗寧當回饋以真心。
她不怕。
:()裝死失敗後,病秧子被奸臣寵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