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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歲二,你是孤此生的汙點

春雨看著鍾落月眼中無奈的水光,想著家中受鍾落月眷顧多年的親人,默默低下了頭顱。 這裡是大夏皇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連夏城這等天皇貴胄都不例外,何況春雨不過一個奴僕? 眼見殿內再無喊冤之人,旬相才繼續開口道:“今日從八皇子那搜出來的兩份字跡,一份同鳳儀宮傳出的為同一人書寫,一份同東宮搜出的證據為同一人書寫。” “透過現在補上來的證據來看,陷害九皇子墜馬之事當由春雨安排,而陷害九皇子中毒之事,則當由黎源在協調。” 旬相的話頭落下,便將選擇放在了兩個正主跟前。 到底是讓貼身僕從替他們擔了這罪責,還是讓自己也牽涉其中,均在兩人一念之間。 鍾落月一手微擰,做出了斷臂求生之舉:“大膽春雨,你怎能揹著本宮做出此等事情?” 春雨朝著鍾落月所在的方向重重磕下數個響頭,從額頭上滲出的鮮血順著臉頰蜿蜒落下。 抬頭與鍾落月雙目對視,眼中唯一的渴求,是希望鍾落月能善待她的家人。 閉上的眼眸,是對春雨的承諾。 驟然挪開的頭顱,是心中的不忍。 鍾落月不願多看一眼,這全心全意伺候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僕從,死得這般狼狽。 “奴婢愧對娘娘信任,因瞧不慣九皇子之生母在太醫院對娘娘的輕慢,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如今連累娘娘聲名,奴婢願以死贖罪。” 鮮血在玉石上蜿蜒,染紅了夏陵的靴子。 夏陵嘴角的笑染上蒼白,雙膝跪於血泊之中,又轉頭多看了一眼黎源。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夏陵會替鍾落月求情之時,他又一次替黎源開了口。 “父皇,兒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黎卿絕然做不出此等事情,求父皇明察。” 夏陵就算死,也要護住自己的東宮內臣。 可踩在夏弘不久前才逼死親子的關口,展露出自己對臣下護衛之意圖的夏陵,又何嘗不是在透過打夏弘的臉,來籠絡朝臣之心? 旬相在夏弘微微抬手之時,將一張圖紙展露在眾人跟前:“此龍袍之圖紙乃是從太子寢殿搜出,太子殿下意欲何為?” 夏陵瞧著這張圖紙,顱內驟然轟鳴。 狀似恐懼,實則是興奮:“兒臣不知,這圖絕對不是兒臣所繪,求父皇明察。” 謀反之罪即將由他的君父壓在夏陵的頭上,讓這殿內之人驟然想起半年前因謀反之名,離開京城的夏徹。 夏陵,就是想讓這滿朝文武重新記起夏徹,是如何被驅逐出神都的。 夏徹是不是無辜,夏陵能不能獲得滿朝文武之同情,全部都落在了黎源的頭上。 今日這一謀,真正的破局之法,在黎源的頭上。 黎源看向夏陵的眸光,充斥著萬般情緒。 心酸,繾綣,無奈,擔憂。 若是沒有了他的陪伴,若是沒有他的守護,他家純白至極的殿下,又如何在這波詭雲譎之中,保全性命。 未曾磕頭,未曾匍匐,黎源挺直腰桿跪在殿內。 將衣袖之中隨身攜帶的,能證明暗衛司身份的令牌拿出,死死握在手上。 “啟奏皇上,此龍袍乃微臣所繪,而繪製出來的龍袍是用以栽贓了逍遙王,若皇上不信,可查探逍遙王府搜出的龍袍,是否和圖紙一致。” 為了不留下任何隱患,從逍遙王府而出的龍袍,早已被毀屍滅跡。 黎源正是因為知曉了前因後果,才敢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 隨著這一言落下,瞬間激起千層浪。 但黎源並沒有停下話頭,因為他不知道他還能說多少話:“陷害九皇子之時,太子殿下不在京中,全是微臣仗著太子殿下對微臣之信任,肆意妄為。” 夏弘嘴唇緊抿,一手緊緊握住龍首,沉默著將所有威懾傾瀉。 滿殿文武百官皆匍匐跪地,殿內只餘春雨麻木磕頭的聲響。 這殿內的文武百官怕夏弘,是因為畏懼夏弘會殺他們,也畏懼夏弘在殺了他們之後,再去滅了他們的九族。 可黎源乾乾淨淨一個人,什麼都不怕。 他要在他死之前,替他的殿下最後再努力一把。 “微臣不過一介無權無勢的東宮屬臣,緣何要在沒有太子示意之下,反覆謀害皇家子嗣?” “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在金殿之內迴盪:“因為啊,我生來便只是用來監控旁人的工具。” “因為啊,我出身暗衛司。” “因為啊,我是皇上……” 這話說到一半,鑽心之疼從黎源後背襲來。 手裡象徵暗衛司身份的令牌砸在地上,滾到了朝臣中間。 帶著些許慌亂,黎源回了頭。 雙眸含淚,滿是不可置信。 因為此刻站在黎源後背,握著染血之利器的,是夏陵。 是黎源想要用性命為其開道的殿下。 低頭瞧著那被夏陵緊緊握在手中的,從他後背抽出的金簪。 眼中的淚,溢位眼眶。 這支金簪,是他親自打磨送給夏陵的頭一件禮物。 自他送了這支金簪之後,夏陵再也未曾用過旁的簪子束髮。 過往的溫情在眼前浮現,黎源還在嘗試著替夏陵找藉口。 “殿下,是不是太害怕了?” 黎源的嗓音極輕,極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