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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快,傳信說合適的人到了

眾暗衛因沈燼墨人神共憤之毒辣手段而忌憚,可在思及沈燼墨為何人之時,又覺此番行事方位奸佞本色。

他們鬥不過沈燼墨的,除了認命,那便只有死。

御前侍衛將歲一從刑柱上放下,用擔架裝著讓人用板車拖著朝大理寺而去。

抱著謝南星踩在那條被歲一鮮血染紅的石道上,經過方才發問的暗衛身側,止步。

在這陰冷的暗衛司內,沈燼墨以極其平靜的嗓音,宣告著這些暗衛逃不脫的宿命。

螻蟻,不值得這片山河的權臣,生出一絲多餘的情緒。

“世道如此,你等生在這樣的世道,怨不得誰。”

謝南星仰頭問:“那他們能逆了這世道嗎?”

“仰人鼻息,蚍蜉之力,如何撼動天地?”

“若是千千萬萬的蚍蜉,一道用力呢?”

沈燼墨未答,謝南星又問:“若奴家依然是青館主的人,是不是也同他們一般,只不過是這神都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草芥?”

問得有些急,卻不是代自己所問,而是代這天下千千萬萬的竭力偷生的螻蟻在問。

“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直接跳了話頭:“心頭還悶不悶?”

點頭,捧著心口,一句話能轉出十八個彎。

“大人,奴家好難受,你摸摸奴家心口,心跳都慢了呢……”

沈燼墨心頭軟成一灘溫水:“墨平,我先帶他回府沐浴更衣,晚些再出城透透氣氣,讓他們安排人提前留門。”

過了時辰城門不開。

但沈燼墨讓開的城門,誰敢不開?

跪地的暗衛因這漸行漸遠的對話而心頭浮動。

他們沒有霽月這般好命,靠著身段與容貌便能換來沈燼墨這般強者的庇佑。

他們這些個微不足道的蚍蜉一道使力,也不見得將那通天之樹推翻。

可若是他們以身為橋,竭盡全力爬到另一棵樹上,是不是能有幸受到陽光雨露的庇佑?

就算那棵樹是沈燼墨,他們是不是也要比現在活得好一些。

至少,沈燼墨對於他的人,慣來護短。

至少,自沈燼墨主管御前都指揮使以來,除了那些在貼身伺候夏弘之時被無端波及之人,再無任何一名御前侍衛,是被他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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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御前侍衛將臉上銀面未除、渾身糊滿鮮血的歲一抬入大理寺,聞訊趕來的獄頭帶著所有值夜的獄卒一路朝著牢房大門跑來。

若非鮮血還在順著那垂落的指尖落下,以獄頭這些年的經驗而言,這人應當早該嚥氣了。

恭敬行禮,獄頭笑著問:“見過諸位大人,不知這人是何等身份,還能勞得您四位親自來送這一遭?”

“得罪了上頭,那就沒得身份,是個死人。”

將歲一移交到獄卒手中,御前侍衛將獄頭召到跟前。

“上頭交待了,多多備上蛇蟲鼠蟻那等髒物,要在秋後問斬之前讓他親眼瞧著自個兒被咬死。”

“可千萬莫要讓他死得太容易。”

獄頭連連點頭稱是:“小的冒昧請教一句,這人是沈大人的宿敵?”

從瞧見這重傷之人的那一瞬,獄頭便想到的自是那白花花的銀子。

可若要在這神都混,得罪了皇上都不見得要緊,可惹了沈燼墨不痛快,那才是活到了頭。

銀子再好,也比不得命重要。

“哼。”有人輕蔑一笑:“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當我們沈大人的宿敵?”

諂笑著的四名御前侍衛送出了大牢,獄頭一路瘋跑著回到牢房。

顫抖著手將那張銀面揭開,獄頭眼中冒出的精光,皆是興奮與貪婪。

“給黑老大傳信,人到了。”

用力推了一把身側親信,獄頭連聲催促:“快快快,人死在大牢裡便不值銀子的。”

只要在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之時被那貴人瞧上,哪怕是剛抬出大牢便已死了去,這人依然是白花花的八千兩銀子。

話頭遞出去不到半個時辰,身穿帶帽披風的楊槐便坐著輪椅出現在了大牢。

身後跟著四個身強體壯的抬著擔架的男子,身側站著一揹著藥箱卻遮住了容貌的郎中。

獄頭看著這般陣仗心裡頭千迴百轉,這位貴人可是個謹慎人,花銀子大方,賞錢給得更是暢快,可他斷斷不會挑一個救不活的人回去。

若是這郎中看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