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星這一瞬心中也有了盤算,不僅沈燼墨需要掙銀子,他也得好好思考一下來錢的路子。 看著謝南星這像是要把他賣了的樣子,沈燼墨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讓謝南星覺得他很窮? 他要窮,能養得起啟令軍嗎? 更何況十隊被點名,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夏弘對他的又一輪敲打。 距離既定的年底之約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夏弘在催促沈燼墨早做決斷。 所以不論沈燼墨去沒去,這個首功就必然不會屬於沈燼墨。 “謝南星,我身子還沒有很舒服。” 謝南星瞧著墨平忽然停下的動作,便乾脆自己動手收拾行李:“那你早點上路,路上記得好好休息。” 就沈燼墨這身體,獨挑老虎都不在話下,擱謝南星面前裝什麼病弱? 班門弄斧。 田定見謝南星絲毫不畏懼沈燼墨,便曉得自己抱對了大腿。 殷勤地湊到謝南星面前,給謝南星打著下手。 開玩笑,日後沈燼墨當了都督,能虧待他這個往日兄弟嗎? 就算沈燼墨虧待了,他這不還有謝南星這嫂嫂嗎? 瞧著田定伸出來的黑爪子,謝南星抱著包裹往後一躲:“你別碰,碰髒了他就不願意穿了。” 田定樂呵呵將手收回,繼續笑著說好話:“嫂嫂,還是您識大體,忘衡兄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 “呵。”謝南星不輕不重地反問:“誰是你嫂子?” 田定的手在沈燼墨和謝南星之間來回晃動,似乎有點失去方向感。 難不成他舔錯方向了? 難不成沈燼墨才是嫂嫂? “您和忘衡兄,莫不是您上,他下?” 不可能。 將手上的袍子直接砸到沈燼墨手裡,這人聽了這麼久,愣是一句都沒有解釋。 說明什麼? 說明沈燼墨心裡就想這樣。 “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啊。”田定跟著爹孃走南闖北,可不是個瞎子。 “你見過這洛安有娶男子為妻的嗎?” “原來是這個事啊。”田定了然笑道:“小弟覺著,只要忘衡兄想,那便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田定自見沈燼墨第一眼開始,便這般認為。 謝南星的話傳入沈燼墨耳中,敲響了沈燼墨心中的警鐘。 謝南星不喜歡男子,也從未想過成婚,所以這般誤會言語不能有。 就算他再喜歡聽,也不能當著謝南星的面聽。 想通原委的沈燼墨周身氣場莫名成冷,直接將田定鎮住,不敢再多說一字。 一切準備就緒,謝南星將包裹遞到剛換了一身衣裳的沈燼墨手裡,親自將沈燼墨送出府門。 “好好的,別受傷,五日之後必須回家,知道嗎?” “嗯。”揹著包裹的沈燼墨定在門口,艱難的步子怎麼也邁不開。 從未有過的離愁別緒在這個午後,將沈燼墨牢牢包裹。 他不想離開謝南星,他想日日都看見謝南星。 瞧著沈燼墨生出的悔意,謝南星無奈搖頭,朝著沈燼墨張開懷抱。 “要抱抱嗎,就兄弟之間的告別。” 偷摸著談情說愛就是這點不方便,連個抱抱都不能光明正大。 畢竟有田定這麼個話多的外人在。 三步並作兩步,沈燼墨將謝南星抱在懷裡,頭壓著謝南星的肩膀:“好好照顧身體,好好長高。” 謝南星覺得沈燼墨真的愛慘了自己。 哪裡來的男子五天就能長高? 不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升官和你的平安比起來,當不得什麼大事。” 銀子可以慢慢掙,沈燼墨卻只有一副身體。 在謝南星這裡,任何東西都比不過沈燼墨這個人。 而謝南星此次希望沈燼墨去,是他想讓這滿洛安城的勳貴子弟都瞧瞧沈燼墨的本事。 若有朝一日他們真的被驅逐出府,這些人想著沈燼墨自身的實力,也不敢輕易來挑釁他們二人。 “嗯,我知曉。” . 等沈燼墨到達侍衛司之時,院外是虎翼軍整裝待發的將士,院內是一派懶懶散散的玩樂狀態的侍衛。 明明只隔了一扇牆,卻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沈燼墨隨意找了個空地站著,不與任何人言談,只是安靜地等著。 人全部都齊,沈駿坐在堂內喝完一盞茶,不急不緩走出。 容色上一派平和,顯然對所謂的輸贏並不在意。 這十餘年來,沈駿除了上次因為韓水之僭越露了幾分鐵血,旁的時候都是一副溫吞模樣。 這滿大夏的百姓早就忘了,武安侯曾是天縱奇才、名震天下鎮國大將軍。 “人齊了,你們就出發吧。”沒有豪言壯語,沈駿隨意交待了幾句:“出了事就躲到郡主身後,各家長輩都在等著你們平安歸家。” “是。” 侍衛司數百侍衛跟在孫錚的身後,懶懶散散騎著馬出了城門,眾人面色上也並不見多討厭這一趟行程。 就當是去鄉下莊子裡出遊一陣,雖然不若這洛安的溫柔鄉花樣百出,但也必然別有一番野趣。 韓淑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放慢速度壓住隊伍,等著侍衛司的人跟上來。 可等到經過一處山泉之時,韓淑發現這些侍衛竟然因著日頭炎熱,接二連三翻身下馬,脫了衣裳直接去戲水? 韓淑慣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