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眾人離去,韓淑先是帶著眾副將針對戰情進行了一番商討,才將營帳門給關上。 走到行軍沙盤前,將援軍所在之處插上黑旗:“阿洲,如何看?” 韓洲握著紅旗,插在了一座海島之上:“阿姐,火燒營帳連夜驅逐,首戰定在此處海島。” 韓淑繞著沙盤一圈一圈走著:“他們上了海島,我們便處在劣勢之中,是否過於冒險?” “阿姐,以東境百姓之言來看,這些人未不洩露行蹤是分批前來,到的早的已經來了東境一載有餘,他們,該想家了。” 韓淑:“你想速戰速決?” “不。”韓洲搖頭:“我要將他們困在這海島,拖到他們心生絕望,自相殘殺。” 韓淑懂了韓洲所想:“只有他們具備了足夠主場優勢,才願意與我們正面打這一戰。” 首戰定於海島,東倭若是覺得生了危險,只要上了戰船虎威軍再是強勢,也動不得他們分毫。 “是,阿姐,我要當這個刺出第一劍的人。” 韓淑點頭,韓洲當即出了營帳,而小韓將軍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無人在軍營內見過他。 也無人,知曉他去了何處。 -- 陽春三月,天下舉子齊聚於神都,這座以權欲為底色的都城,開始展露他海納百川之態。 不論這些個舉子出身如何,也不管這些個舉子家世如何,皆在這神都之內找到了能容納他們住宿的地方。 一時之間,整個神都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之態,瞧著就像是這個皇朝似乎在永不停歇的朝前邁去。 貢院院門大開,等到眾人都進了貢院之後,夏域穿上一身尋常人家的布衣,親自推著旬湛朝著貢院走去。 提前打過招呼,貢院之內亦有會照顧旬湛日常洗漱用膳之人,且此次分別也不過三日,夏域卻還是不放心。 “你若覺著不舒服,便同裡頭人說,我們便不考了。” 旬湛點頭:“我若不想考,便讓人通知你來接我,我若堅持了三日,你記得放鞭炮來迎我。” “都未放榜便放鞭炮,也就你能做得出來。” “我考了,這狀元必然是我的。” 三元及第,旬湛自當勝券在握。 若非夏域困於宮廷,這三元及第當在沈燼墨入神都那年落在旬湛手中。 如今遲了三年,只是因為科舉若高中,旬湛便是朝廷之人,又如何能常伴夏域身側? 禮官前來催促,夏域目送旬湛入了貢院,大聲道:“我信,鞭炮我馬上備著,三日後放給你聽。” 旬湛自來就不是半途而廢之人,既然入了貢院,就絕對不存在什麼中途棄考之事。 這事旬湛知,夏域自然也知。 他如今只是習慣性擔憂旬湛罷了,一如旬湛這些年不論是在宮內還是在宮外,總是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也擔心他會受欺負。 其實那皇宮裡,還真沒幾人能欺負到夏域。 可夏域卻喜歡旬湛擔心自己的模樣。 沈燼墨陪著謝南星在樓子裡用著新鮮出爐的點心,目光落在那站在貢院遲遲未曾離去,恨不得跟進貢院去照顧旬湛的夏域,眸光中露出些許嫌棄。 謝南星伸手在沈燼墨眼前揮了揮:“但凡你這樣瞧人,我便覺著你在嫌棄人家蠢。” 不是覺得,而是就是! 旬湛和夏域,可還真和蠢扯不上關係。 “不過是考個試罷了,他若想見,這禮部當即便能給他安排上。” 沈燼墨解決問題的方式慣來崇尚高效,婆婆媽媽不過是徒增煩惱。 在他看來,既然擔心那便親自去護著,若是無法護就莫要做守在貢院門口的蠢事。 給謝南星餵了一塊點心,細細瞧了好一陣謝南星,沈燼墨才忘記了夏域今日犯蠢的模樣。 這神都,最聰明最好看最厲害,是他家謝南星。 “情愛這個東西有時會讓人變得一往無前,有時又會讓人變得畏手畏腳。” 謝南星難得替旁人說了話:“他心裡有旬湛,自然是既想湊近旬湛,又怕湊近之後損了旬湛的聲名。” 沈燼墨沒有謝南星這般強大的共情能力,但沈燼墨會下意識認同謝南星說的每一句話:“乖乖說的有理。” 雅間暗門被敲響,沈燼墨敲響桌子,一瞧著矮胖的人出現在雅間之內,朝著沈燼墨和謝南星單膝叩拜。 “屬下陸黑拜見兩位主子。” 謝南星今日算是開了眼了,他慣來以為啟令軍另一位副首領必然也要長得同陸白一般,才對得上沈燼墨的審美。 何曾想這人竟然長得和這神都的那些個貪官一般模樣。 “嗯。”沈燼墨應了一字,細細辯解了一下謝南星的眸光,道:“你站到那屏風後頭回話,莫要讓我家主瞧見你了。” 陸黑很敏銳的意識到,沈燼墨這是在嫌他又胖又醜,怕陸黑嚇壞了謝南星。 從地上起身,陸黑一顫一顫的朝著屏風後頭走去。 謝南星拍了沈燼墨手背一下,又瞪了沈燼墨一眼。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