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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旬卿的心真在本太子身上?

夏陵眸中閃過異樣,抬頭環視殿內謀臣,最後與黎源對視:“聽黎卿這般分析,本太子恍然覺得謝南星離開洛安,簡直就是天助本太子。” “自然。”黎源眸含敬仰,言辭鑿鑿:“太子乃真龍之子,這天意永遠都會站在太子身側。” 旬瀾瞧著兩人這一來一往,便知曉這兩人如今已經想到了一處,專門等著殿內謀臣的附和。 而這殿內的謀臣自然也沒有辜負夏陵的期待,除旬瀾之外的所有人,紛紛表示贊同。 旬瀾躬身上前,出言勸諫:“太子殿下請三思。” 早就預料到旬瀾會逆著自己的心思來,夏陵的語氣透出很直白的不耐:“旬卿有何高見?” 旬瀾並不覺得這天是站在夏陵這邊,反倒覺得這天是站在沈燼墨那邊。 “沈大人這一番決裂,狀似損傷頗大,實則已經徹底脫離了平南長公主一脈。” “他日後的前途,他日後歸屬於誰,全部遵從的是聖意。” “今日太子毀了謝南星,只要皇上願意,便能再來一個許南星,王南星。” 黎源毫不畏懼旬瀾這番真知灼見,因為夏陵壓根不會聽。 過往數月,凡他所提之策均能讓夏陵更獲聖寵,夏陵早已聽不進旁人之言,比起旬湛他唯一的劣勢便是家世。 可如今在夏陵眼中,這劣勢早已變成優勢,只因旬氏出身的旬湛,心中裝著的江山子民越過了對夏陵的絕對服從。 看著旬瀾的垂死掙扎,黎源輕蔑一笑:“旬大人這話也是說得無理。難不成每一個南星都值得沈大人與爹孃決裂不成?” 對黎源之話置若罔聞,旬瀾殷切的眸子與夏陵對視,意圖喚起主君的理智:“太子殿下,比起個人情愛,沈大人最後會選擇的,必然是皇命。” “沈大人,也只能選擇皇命。” 夏陵將手裡的茶盞放到桌上,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書桌,思索片刻之後反問道:“既然謝南星本就不重要,孤殺與不殺,又有何區別呢?” 來自夏陵的反問,讓藏不住的迷茫從旬瀾眼中透出分毫。 先不說此舉成敗幾何,光是以沈燼墨的謀算和那護短的性子,今日此舉指不定會成為來日最大的絆腳石。 曾經最是禮賢下士、聽從勸慰的太子,緣何放著陰謀陽謀不用,盡使些費力不討好的卑鄙法子。 語滯良久,旬瀾嘴角帶上的笑很是無奈。 不是夏陵著魔了,只是夏陵從信任他變成了信任黎源,而他所行之道與黎源之道南轅北轍。 今日他之感受,與往日黎源之感受如出一轍。 縱然眼前的夏陵愈發上不得檯面,縱然旬瀾說的話不會被採納,可身為太子內臣的旬瀾身,依然要居其位、謀其政。 “太子殿下若這般行事,無異於觸了龍鬚,恐與皇上離心。” 夏陵握住手邊的茶盞砸向旬瀾,碎瓷飛濺,茶水溼了旬瀾的袍子:“旬卿既說謝南星不重要,又說一個謝南星會讓本太子與父皇離心。” “這般自相矛盾之言語,真讓本太子懷疑,旬卿的心是不是真的在本太子身上?” “亦或是整個旬家已經找好的未來的君王?” “臣惶恐。”噗通跪地,旬瀾叩首請罪,不敢再多言一字。 自東宮走出,旬瀾看著這西垂的日頭,怔愣出神。 肩膀恍然捱了一拳,是熟悉的力道與方向,旬瀾輕聲一笑,沒有轉身直接笑問:“阿湛怎麼這個時辰才出宮?” “我在等兄長。”躲在旬瀾背後的旬湛走上前來,與旬瀾並肩而立:“我知兄長今日必然不會開心。” 負手而立,旬瀾昂首向前,臉上的不悅其實並不濃郁:“那阿湛是想來開導為兄?” “三年前兄長三元及第,成了這大夏皇朝最年輕的狀元郎,一時之間何等風光?” “兄長這人說得好聽叫做純直,我瞧著卻覺得兄長迂腐。” 旬瀾並未反駁,還配合著旬湛的詢問:“那阿湛覺得,為兄當如何行事才不算迂腐?” “我前些日子瞧著兄長桌前那株蘭花快死了,冬日苦寒,兄長再用心,那蘭花也活不了多久。” 旬湛可不是來開導人的,他是來為籠絡人埋下伏筆的 見旬瀾沉頓,旬湛跑到旬瀾面前倒退著往前走,嘴角的笑坦蕩且囂張:“我替兄長尋了株新的,兄長不如換一株養一養?” 眼瞅著旬湛即將撞上路人,旬瀾便快步扯了旬湛一把,將旬湛推到道路里側:“當心些。” 旬湛擺擺手,很是無所謂:“撞一下罷了,我皮糙肉厚沒多大事。” 兩相對視,旬瀾唇角依然含笑:“這句話,為兄送給阿湛。” 旬氏二子若在此時擇了同一位君主,無異於用百年清譽裹挾一位君王,縱然如今的君王的確心有偏頗,可誰能保證今日之君心等同於來日之君心? 若自旬氏一族出來之人,會成為那牆頭草,哪位君王敢再用旬氏之人? 旬瀾身為嫡長子,他得替家族留下這清譽。 旬湛笑著點頭,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那蘭花我就先替阿兄養著,來日兄長想換了,再換予兄長。” . 謝南星與楊槐坐馬車剛離洛安便換了船,順著運河一路南下,瞧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