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洛安炎熱異常,沒有主子的逍遙王府枯草橫生,兩棵偌大的樹也因著無人澆灌,呈現出頹敗之姿。 謝南星戴著一張凶神惡煞的狼頭面具,身後跟著用黑布遮面四名暗衛,趁夜入了逍遙王府的密室。 旬湛昨日將手頭所有的生意都交到了謝南星手中,沈燼墨今日不歸家,謝南星從日過中天之時便開始召見這些個掌櫃。 而這些個現在還被蒙著眼睛帶到密室的,是負責暗處生意的那些個刺頭。 自然,這些人是謝南星今日要見的最後一批人。 匕首從劍鞘抽出扔在木桌之上,那些個原本用黑布遮面的人聽到利器的聲響,驟然扯遮住眼簾的黑布,先是巡視四下環境,繼而開始明目張膽的打量著站在主位之上的謝南星。 瞧這個頭比之平常男人倒是還高了些許,裸露出來的面板白皙異常,這般身形甚至還不如那些莊稼漢強壯,而那雙藏在狼頭面具之下的眸子,竟然是透亮的澄澈。 瞧上去沒什麼力氣。 瞧上去和他們還真不是一類人。 眼中生出輕視之意,畢竟做這等暗處生意的人,日日都是在刀口上舔血,殺起人來那更是家常便飯。 如他們這班人,要不認的就是如旬湛這般邪肆囂張的主子,要不認的就是夏徹這般沉穩矜貴的主子。 瞧清這些人眼中的輕蔑,謝南星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緩緩坐在主位之上。 兩指敲響木桌,陸白當即將袋中的玄鐵令逐個分發到這些個掌櫃手中。 謝南星從袖中拿出自己的那塊令牌,微微舉起讓眾人看清: “我手上的玄鐵令牌中間鏤空之處是銀月,你們手中令牌的凸起之處的銀星,你們手上的每一顆銀星都能嵌入我手上的銀月,日後誰握著這塊令牌,你們便需無條件服從那人的命令。” “哈哈哈。”這些個掌櫃拿著這令牌,便開始鬨笑出聲。 更有甚者還拿著這令牌在手上扔著玩,下馬威的姿態擺得極足。 置若罔聞,謝南星點了點書桌上的冊子,陸白當即便將這些個賬本示例挨個分發下去。 眼見這些人笑夠了,鬧夠了,謝南星才再次開口: “你們之前的那些個爛賬我不管,但從今日起,你們的賬目只能按照我的規矩來記,我每月會安排人去巡查核對一次賬目,你們每月需要將這賬目上的結餘,交給手持令牌之人。” 謝南星不想洩露自己的行蹤。 謝南星更不想讓查賬之人一成不變。 但凡交際過深,便存在互相勾結的風險,而勾結的結果便是欺上瞞下,最後被架空的自然是他謝南星。 這些個掌櫃隨意看了一眼這賬目,就覺得謝南星終究還是太年輕。 哪裡來的人,上位第一天就妄圖瓜分他們的既得利益? 像他們這些人,開賭坊的有,開青樓的有,養著一批殺手靠殺人掙銀子的更有,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謝南星給拿捏了。 平靜的從桌前起身,謝南星堂而皇之走到這些人中間:“怎麼,不願意?” “還是說,你們希望我連你們過往的賬也查查?” 輕蔑的笑聲從謝南星身側傳出,說話的嗓音也透著陰陽怪氣: “主子,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你這硬要強吃,可別把自己燙死了。” 謝南星最是惜命,他要陪著沈燼墨走很多很多年,怎麼可能由著旁人將死字用在他頭上? 穩步轉身,謝南星走到桌前將匕首拿了起來,笑意吟吟的朝著男人走來。 而就是這一笑,讓被謝南星鎖定的掌櫃,莫名覺得這狼面之下的男子,應當生得極其出色。 喉結翻滾的那一瞬,握在謝南星手上的匕首徑直插入男人小腹。 刀刃在肚子裡翻滾,謝南星的手上沾滿了鮮紅的溫熱。 又湊近了那男人幾分,謝南星笑意燦爛:“我啊,就喜歡吃燙的。” “在你成為閻王之前,我的生與死,你還真做不了主。” 四下所有人意圖攻擊謝南星的掌櫃被當即控住,陸白一手牢牢扣在其脖頸,一手緊緊束縛住其手腕,一腳壓住其意圖踢出去的雙腿。 謝南星將匕首抽出,又極其乾淨利落的插進了其另一側小腹:“我這人喜歡對稱,一邊捱了一刀子看著才略微順眼點。” 匕首抽出,謝南星從陸白手裡接過帕子,不急不躁的將手上的鮮紅,一點一點擦拭。 暗衛端著裝著溫水的銅盆進來,謝南星將手上最後一絲血跡洗淨,那雙手又恢復到了白皙異常的模樣。 重新坐在主位之上,謝南星看著那靠在牆壁之上的掌櫃:“來人,拖出去活埋了。” 隱在暗處的人當即將這人拖了出去,謝南星軟著嗓音權威道: “你們啊,做這掌櫃做久了,是不是早就忘記了,你們手裡的生意是我的,而你們只是代為管理?” “這樣可不好,我的東西被人要佔為己有,那便只能死咯。” “你們啊,是要銀子,還是要命呢?”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