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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要殺太傅的人,是他沈燼墨

田定摸了摸後腦勺,迷糊了好一會才將這話聽懂。 身子骨不好? 喝酒便會難以入眠? 太傅如今瞧著能上山打虎,同他比試他從未有過勝算,怎麼可能身子骨不好? 心中雖有不解,可阿順必然不會用吳辭修的身子骨不好來騙他。 田定一個眼神,原本看著這一齣戲的侍衛紛紛選擇閉上了眼睛。 沒有遲疑,田定選擇了掩耳盜鈴。 沒臉沒皮的抱上了阿順的大腿:“阿順叔,我的好阿順叔,我下次必然不帶著太傅胡鬧了。” “往後都是您說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成不成?” “我求求您原諒我,就像喜歡謝兄一般喜歡我可好?” 阿順剛有鬆軟的態度當即變得強硬。 就田定,哪裡能和像極了他小主子的謝南星比? 眼皮都沒抬,一腳將田定踢開。 田定被這般猛力踢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一個噗通滾到了屋後的小池塘裡。 初冬的湖水早已冰冷刺骨,田定被侍衛從池塘裡撈出來的時候,上下齒關都被凍到合不攏。 渾身溼淋淋在泥地上坐了好一會,裹著乾爽大氅的田定剛恢復幾分知覺,目光就被那依然坐在屋頂擦著劍的歲一吸引了去。 顱內炸出心慌,田定在渾身寒冷之下,熱出了一身汗。 “盯緊太傅府內一舉一動,生出任何異動先護太傅。” 衣裳都來不及換,田定當即奪過了下屬的馬,朝著謝府疾馳而去。 到了謝府沒有找到沈燼墨,田定又以這副狼狽姿態去了御前都指揮使,花了一袋銀子後,才得知沈燼墨被召進皇宮陪著皇上用晚膳去了。 田定一刻不敢停歇,迅速調轉馬頭朝著皇宮而去。 沈燼墨陪著鍾元元和夏弘一道用了晚膳,夏弘帶著沈燼墨進了書房。 兩人坐在棋盤前下了一個時辰的圍棋,夏弘以極其殘忍的手段將沈燼墨的棋子殺了個片甲不留。 房門被敲響,鍾元元的貼身嬤嬤跪地請示:“娘娘使奴婢來問,今夜是否要給皇上留燈?” 夏弘揚手,林公公就將書房內所有伺候的人都帶了下去。 “忘衡,如今這大夏境內外,你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幾個皇子手中握住的權力,都比不上你。” “朕慣來信重你,從未懷疑過你的忠心,所以任何立功的機會朕首先便是往你手頭遞。” 沈燼墨從軟榻之上起身,朝著夏弘單膝跪地:“凡皇上所命,臣縱死,必讓皇上如願。” “朕不希望太傅活著見到下一個日出。” 夏弘嗓音平靜到,就像只是在說今日的茶比往日的醇香了幾分一般。 沈燼墨聞言卻沉沉跪地,久久不能起身。 這一日,終於還是避無可避了。 夏弘彎腰將沈燼墨扶起:“你與太傅師徒一場,朕自然理解你的於心不忍。” “忘衡如今實權在握,盛寵在身,必當以朕之憂為憂,以朕之喜為喜歡。” “朕慣來愛重忘衡,此事忘衡不想做,朕自當讓旁人去做。” “若忘衡做了,朕也必當保忘衡全身而退。” 夏弘沒有等沈燼墨將肯定的回覆落下,夏弘不會允許另一個答案出現。 由沈燼墨這被吳辭修用心教導數載,力排眾議為其取下表字的親徒兒去殺吳辭修,才能讓吳辭修所遭受的絕望和心痛,更為濃烈。 沈燼墨手裡握住的權力越大,那這百姓對沈燼墨的恨意越濃,夏弘這個一國之君懂,沈燼墨這被夏弘握在手上的刀,也必須懂。 親斬當朝太傅,文人祖師爺,自己師傅的沈燼墨,才會越來越離不開夏弘的恩寵。 沒有人可以威脅一國之君,沒有人可以挑釁一國之君。 若有,就只能是死人。 沈燼墨從皇宮出來已經過了子時,慣來沉冷凌厲的容色和往日比起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待到沈燼墨騎馬轉過街角,藏在暗巷的田定鑽出來擋在沈燼墨的馬前。 看著站在馬前因耐不住寒冷而不住顫抖的田定,沈燼墨難得大發慈悲沒有因為嫌棄,而直接用鞭子將田定揮開。 馬蹄飛踏洛安長街的青磚,在洛安城內激盪起一陣陣悠遠的迴盪聲。 這青磚從歷史中走出,保持著絕對平和的姿態,記錄了勝利者的鑼鼓喧天,也記錄了失敗者的人頭落地。 “忘衡兄,有一暗衛坐在太傅府的屋簷之上,擦拭了一整日的劍。” 嗓音壓得極低,田定顫抖著將結論下達:“小弟覺得,他要殺太傅。” “如今太傅府由小弟看管,請大人指示小弟應當如何自救?” 田定那不住溢位眼眶的淚,不是因為恐慌,而是因為束手無策。 敢堂而皇之坐在一朝太傅屋簷之上意圖行刺的人,只能是受命於天。 田定希望沈燼墨,能去救一救吳辭修。 他今日還和吳辭修約好,下月還要帶他喝別的好酒。 沈燼墨的鞭子落在了田定的脖頸之上,將田定連人帶馬帶到身側。 成冷的容色在臉上拼湊出扭曲的姿態,壓抑的嗓音還透著笑。 “田大人看錯了,那人要殺的可不是太傅。” 因為要殺太傅的人,是他沈燼墨。 田定渾身的汗毛,在這一瞬豎起。 長鞭抽回,沈燼墨眼眸死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