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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求皇上恩准老臣致仕

春意消散,初夏帶著越爬越早的日頭,催促著神都將大夏開朝以來的最帶貪腐之案,盡數審理。 天際的墨黑淡了幾分,將近兩月未曾開啟的太傅府,在今日府門大開。 阿順親自駕著馬車沿著走了將近二十載的老路朝著皇宮而去,行至窄巷兩道黑影從天而降。 迷香連帶著被敲昏的阿順被一道放進了馬車,親眼瞧著從太傅府而出的馬車被驅趕著朝著郊野散心之處而去時,沈燼墨才騎著馬朝著皇宮而去。 再重的擔子,沈燼墨都能扛住。 避開今日之事的吳辭修,能活。 雞飛狗跳了兩月有餘的朝堂,在今早迎來了死寂的沉默。 不是這些個罪名與互相攀咬的事都已經攀扯清楚了,而是所有的攀咬都已經失去了價值。 夏弘最終想要的結局,已經擺在了這金鑾殿上。 戶部和兵部被抓入大牢的所有官員都已經被堵住唇舌,捆住手腳,穿著囚服從金鑾殿一路跪到了天壇。 兵部和戶部兩位尚書跪在金鑾殿內,聽著沈燼墨一字一句將兩人所犯之罪行闡明,又將一應鐵證擺在滿朝文武跟前之後,癱軟在了大殿之內。 十數載鑽營,在今日化為烏有。 交待的,不僅是自己這一條命,還有自己的三族,以及九族。 他們,是家族的罪人。 夏弘走下龍椅,踏著極重的步子,從金鑾殿走入那偌大的天壇。 囧囧眸光帶著失望,將這些個活在神都的蠹蟲一個個看入眼簾。 對朝臣的失望,對百姓的歉疚,讓夏弘腳下多了須軟。 林公公想要攙扶住夏弘,卻被一國之君直接拂開。 夏弘,要替百姓找這朝臣討要公道。 一手指向兵部尚書:“兵部,本當為民蓄戰,為民護山河,可東境戰起來,你要人沒人,要兵器沒兵器,讓東境百姓在除夕之夜,慘遭東倭屠戮。” 怒極恨極,夏弘一腳踢向腳邊兩名囚犯:“戶部,本當為民蓄銀,為民穩山河,可去歲旱災蝗災你拿不出銀子,今歲虎威軍征戰你亦是一窮二白。” “可沈大人帶著人去查抄你尚書府侍衛,抄出來的財產,如今過去半月了,都還未能盡數理清。” “朕登基至今夙興夜寐,可結果卻是民不富,兵不強,國庫空虛。” “這兩年朕日日輾轉反側,想不通緣何會落得這般結果。” “直到如今朕才明白,大夏皇朝二十餘載兩位君王的努力,窮天下百姓,只富了你兵、戶兩部!” “你們,拿什麼同朕交待?” “你們,讓朕如何同這天下百姓交待?” “你們,又讓朕百年之後,如何同列祖列宗交待?” 滿殿朝臣被這山河之責壓得匍匐跪地:“微臣惶恐!” 夏弘握著林公公的手,再一次一步一步走上權力的最高峰。 同第一次走上這條走往權力巔峰的道路比起來,這一次,血腥滌盡大半,大道成了夏弘歡喜的顏色。 穩穩坐在龍椅之上,俯瞰這些個被牢牢捆綁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的臣子。 曾經,他們是夏弘篡位路上的助力。 後來,這些人成了夏弘夜不能寐的汙點。 如今,他夏弘清清白白坐在了皇位之上,將這些最大的汙點,徹底洗刷乾淨。 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泥點子,接下來的日子,也會被盡數洗刷。 將滿朝文武細細看了一遍,夏弘的眉頭開始湊在一處。 昨夜傳信之人言明吳辭修今日必然會上朝,可如今的大殿之內,又哪裡有吳辭修的身影? 陰沉的帝王之怒排山倒海而來,讓這懸在殿內朝臣脖頸之上的刀,急速落下。 一道身影踏著日頭走入金鑾殿,日光折射人影,影子將這些個跪在殿內的朝臣遮蓋。 無言,卻是朝著夏弘三步一拜,九步一叩。 入朝為官十餘載,這是吳辭修頭一次將謙卑演繹到極致。 夏弘,有些不懂吳辭修此舉之意。 莫不是,吳辭修為了保命,主動選擇了卑躬屈膝? 不急著知曉答案,夏弘想要的答案,這些個臣子都會跪著遞上。 沈燼墨立在金鑾殿內的金柱之上,身上的力氣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被侵蝕。 從吳辭修現身這金鑾殿開始,一切,再也沒有挽回之餘地了。 今日由阿順驅趕的馬車之內,坐的不是吳辭修。 “朕已然犯下此等愧對祖宗之大錯,便再也不能一錯再錯。” “戶部和兵部侍郎及以上有罪之官員,誅其三族,九族之內男子盡數充軍,女子流放三千里。” 抬手指向跪在地上似乎鬆了一口氣的兩位尚書:“此二人尸位素餐,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擾亂我大夏皇朝官場之清明,當滅其九族以平民憤!” 命令落下,一應被捆綁之官員盡數被押解出金鑾殿,由御前侍衛用囚籠關押著遊街示眾。 夏弘要讓這天下百姓都知道,他夏弘是多麼的公正嚴明,又是多麼的將百姓放在心坎之上。 吏部尚書在夏弘之示意下,將接替之官員逐一宣佈,再由林公公親自領進這空了一半的金鑾殿內。 原本空出的位置被逐一填滿,朝堂的秩序開始悄然迴歸。 今時今日擺在眼前的人命,足以讓這些個官員看清楚,夏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