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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錦書寄情,山河歲月興

這午膳用完了,沈燼墨如往日一般牽著謝南星入了書房。

八篇寫在素白經幡上的心經正被晾在窗前,山風一吹,飄揚的弧度仿若晴日的白雲。

而最後一篇,正放在謝南星的書桌上,如今瞧著已然抄完了大半。

沈燼墨將勾畫了一半、被裁剪成仙鶴模樣的紙鳶,遞到了謝南星手邊,自己則開始拿著小錘子做著紙鳶的骨架。

謝南星將最後一道經幡系在窗前吹晾,再度握筆落座之時,開始犯了難。

經幡上的字講究心誠則靈,好看難看,那都是他一個人寫的。

可眼前這由沈燼墨勾勒的水墨山河悠遠又大氣,謝南星屬實不知要如何處置另一半,才能同沈燼墨匹敵。

嘴裡咬著筆桿,謝南星低頭看著正在用小火烤著竹篾的沈燼墨。

“沈燼墨,你明明很小便沒有了師傅教導,怎麼什麼都能做得這般好?”

謝南星問了,沈燼墨就會很認真的去想這個問題。

這世間萬物觸類旁通,年少之時打牢的基礎,讓他不論接觸任何事情,都能比旁人快上些許。

再加上他慣來勤勉,凡決定做了,便必然不會草草了事。

這般習性養成之後,如今不論做什麼事,其實都是遊刃有餘。

“閒下來的時間多了,便只能做這些事消磨時間了。”

輕輕拿起的言語惹得謝南星剜了沈燼墨一眼:“你同我在一處之前,每日撐死就睡兩個時辰,可不就是比旁人多了極多時間?”

哪裡是空閒,是時時擔驚受怕,醒著掌控自己的命運,總比入睡之時淪為旁人刀下亡魂來得安心。

“謝南星,有你真好。”

“那我兇你,你也覺得我好?”

“只要你不拋棄我,怎麼樣我都覺得極好。”

沈燼墨淺淺笑,補充道:“你剛剛瞪我那一眼,極好看。”

謝南星眼珠子一轉,忽然想到了另外半扇紙鳶要畫什麼了。

既然這畫技沒得筆,謝南星就要從寓意之上,同沈燼墨珠聯璧合。

沈燼墨靜靜看了一會將衣袖束起,以極其認真的模樣在紙鳶上勾畫的謝南星,嘴角的弧度,越來越軟。

風雪吹入屋內,沈燼墨起身越過晾曬的經幡將窗戶關上。

將燭臺往謝南星跟前推了推,餘光不自覺的就落到謝南星的落筆之處。

縱心中早有估算,可當沈燼墨看到謝南星在扇面上落下的弧度之時,還是悶聲笑了。

嚴陣以待這般久,謝南星就畫了一個辨不清是太陽還是月亮的圓。

且那弧線扭扭曲曲,圓也癟的有些明顯。

謝南星揚起臉,頗為得意的解釋道:“沈燼墨,這個是兔子的肚子,我準備畫一個小兔子。”

“這些彎彎繞繞的筆觸,是兔子在天上御風飛行之時,被吹亂的毛。”

誰家兔子,飄在天上啊。

可一想到謝南星能讓兔子上天,沈燼墨又覺得謝南星真厲害。

連帶著那歪曲的弧線,也開始變得極其合理。

輕捏謝南星耳垂,沈燼墨沉冷的嗓音有了上挑,顯然心情極好。

“謝南星,我怎麼沒有早點遇上你啊。”

謝南星看向沈燼墨的容色很鄭重:“你早些遇到的就不是我了。”

一手挑起謝南星的下巴,沈燼墨說得更鄭重:“只會是你。”

你來得早,我便早些同你牽手。

你來得晚,我便晚些帶你回家。

你不來,那我此生了卻人間俗世,塵歸塵,土歸土。

謝南星搖了搖下巴,沈燼墨笑著將手收回:“肉麻死了。”

等到謝南星那相當寫意的兔子畫完,他又畫了一個圓:“沈燼墨,你猜我這次要畫什麼?”

沈燼墨瞧著那在眼圈後頭揚起的弧線:“在畫同我的歲歲年年。”

也在畫這大夏百姓的,歲歲年年。

謝南星當即從太師椅上起身,滿目詫異化作興奮。

先是親了沈燼墨的臉頰一下,親完一側,沈燼墨又將另一側湊了過來,謝南星自然又將親吻落下。

“沈燼墨,你怎麼什麼都能看出來啊。”

“我畫的是藏匿於山河的家,你畫的必然隱於歲月的時光。”

那些個歲月的溫馨謝南星畫不出來,但寫意的十二生肖,謝南星還是能勾勒個七八分像。

也不對,應該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