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在謝南星耳廓迴盪,謝南星捏著沈燼墨的耳根子問:“我猜錯了?”
沈燼墨側頭讓謝南星親了自己一口:“沒有子嗣只是因為他覺得夠了。”
“這後宮沒有再入新人,一是因為他山河在握,無需透過成婚籠絡任何人以穩定河山。”
“二則是為了彰顯他的情深不許,從一而終,子孫後代在其百年之後再度談及其人,都得添上幾句讚賞。”
人啊,裝著裝著,連自己都信了呢。
於夏弘這般年歲的人而言,肆無忌憚的權力,掌控山河的自在,可比那等子床幃之事好玩多了。
這世上除了鍾元元之外的女子,就連他日日握在手上的摺扇都比不上。
鍾落月從一國之後一降再降,就是證據。
謝南星很小聲貼著沈燼墨耳朵問:“我們現在打不贏嗎?”
“洛安守軍五萬,就算盡數加上虎威軍,也不過十五萬。”
“而如今北境守軍二十萬,西境守軍十五萬,都還未曾擇出主帥。”
能讓十萬虎威軍直接留在洛安,夏弘外頭自然有更有力的勢力,能將虎威軍前置。
而這朝堂缺少的從來不是士兵,而是一軍主帥。
夏弘不設這主帥,為的是讓自己成為這些人永遠效忠的主帥。
“哦…”
有些落寞的應了一聲,原來敵我之間的差距,竟然還有這麼大。
沈燼墨應當還有極其重要的一步棋要走,也有可能不能一步走到,需要走好幾步,才能走到。
沒有繼續拘泥於不能改變的現狀,謝南星轉了話頭:“我覺得雙星樓若是不掙銀子的話,我還可以靠寫話本子養你。”
就謝南星這親歷皇權迭代的人,寫起朝臣文武王侯將相來,必當入木三分。
沈燼墨開始逗人:“乖乖可曾聽過文字獄?”
皇權神聖不容侵犯,夾雜著個人喜好的話本子寫得越像,那寫書人必當落不到什麼好結局。
輕則人頭落地,重則九族盡毀。
更有甚者,只要看過類似話本子的人,指不定都要被牽連。
就連這些個歷朝歷代的野史,也大多聚焦於王侯情愛,哪裡敢大落落談及這權力與政治?
謝南星可是背靠大樹,才不畏懼什麼文字獄。
擰著沈燼墨的耳朵,就開始威脅人:“我勸你好好說話。”
“只要乖乖寫了話本子,我每日不吃不喝,都要把所有俸祿拿去買你寫的話本子,將你捧成那寫書人的榜首。”
謝南星眼尾一挑,顯然很是受用:“你倒是想得美,我寫的話本子必當極其暢銷,你就算想買都買不到。”
“不過你也彆著急,我到時候我把原版借給你瞧,咱家的銀子還是別便宜的旁人。”
兩人一路絮絮叨叨什麼話頭都聊,等回到謝府之時,謝南星說話已經前言不搭後語。
被沈燼墨照料著略微洗漱了一番,謝南星趴在沈燼墨胸膛沒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守在房門的楊槐和墨平保持了好一陣寧靜,都沒有聽到屋內傳出任何響動。
兩相對視之後,兩顆腦袋就又湊到了一處。
“這段日子兩位主子同房的次數也太低了些。”
墨平點頭:“誰說不是呢,去歲在牢房之時,兩位主子都沒有消停過。”
楊槐屬實有些焦灼:“是不是這天兒太熱,讓兩位主子沒了興致?”
墨平搖頭:“我覺得不像,往年兩位主子可愛在夏日戲水了。”
楊槐自然有自己的擔憂,這夫郎終歸不同於夫人,不能生兒育女,靠著子嗣維繫感情。
這檔子床幃之事不和樂了,這日子指不定過不到頭。
“必然不是我主子的問題,要不我們還是給大人多備點助興的玩意兒?”
“成大夫都來過好多次了,每次都說我主子沒問題,甚至乎我主子每日都要多練武一個時辰。”
“那這檔子事,能是我主子的問題嗎?”
兩人愈發不加剋制的爭執聲傳入沈燼墨耳中,掌風破開門縫將湊在一處的兩人擊倒。
黑暗中的凌厲更令人膽顫,墨平和楊槐跪著爬到門前將房門合上,又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正院。
院內惟餘春風拂葉,耳畔獨留低綿呼吸。
沈燼墨將謝南星又摟緊了幾分,淺勾的唇一下一下蹭著謝南星的青絲,磨著謝南星的額頭,吻著謝南星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