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楊槐牽扯進暗衛司的案子,楊槐又極恰巧的用了沈府的名頭出了皇城。
從那一日起,田定便覺著這沈府之內,必有想要還楊槐一場圓滿之人。
就沈燼墨那性子,他才不會考慮到這般程度。
及至府門,田定瞧著有些面生又有些面熟的墨安,微擰眉梢問:“你主子呢?”
“此處不便停留,請大人跟我走。”
沒有片刻遲疑,更沒有絲毫懷疑,田定跟著墨安上了馬車。
馬車裡頭未曾點燈,謝南星將車窗推開,將窗外的月光放入馬車。
瞧著田定那穿反的鞋,又看著田定那系錯了地兒的紐扣,謝南星眸中蓄滿淺笑。
“許久未見,田大人這般熱情,謝某可真是受寵若驚。”
田定盯著謝南星笑,笑著笑著又開始紅了眼眶。
謝南星真的還活著。
謝南星活著,就很好很好。
馬車朝著更為僻靜之處駛去,謝南星親手替田定斟了一盞熱茶,在等著田定沉靜心思的同時,也給足了田定思索他來意的時辰。
“阿槐能出神都,多謝謝兄替他籌謀。”
一笑置之,單從兄弟情分出發,田定的確有道謝的立場。
但不論有沒有立場,謝南星如今都不想在這事上浪費心神。
“你知我今日來,非為這一樁事。”
田定將心頭波動壓下,沈燼墨已經好幾日未曾上朝,宮內傳來的話頭是沈燼墨在陪著霽月遊山玩水。
如今謝南星既在,又哪裡來的那霽月的立足之地。
“沈大人…”
田定欲言又止,謝南星卻是不帶一分磕絆:
“我夫君被召進皇宮侍疾已有四日,至今音訊全無,我一己之力不能通天,我這麼個在神都以成死人的人,只能找田大人相助。”
這一應,便是入了這皇權爭奪的旋渦之中。
田定避而不答,反問:“霽月便是謝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