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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明日後,謝南星不再是小九伴讀

夏弘將銀勺放下,學著鍾元元的模樣咬著紅薯。 記憶中在遇刺逃難途中吃到的烤地瓜,似乎真的是這個味道。 作為這一局的提出者夏陵,這幾日正以曾受太傅教導為由,日日在朝堂上嚷嚷著讓夏弘將沈燼墨殺了。 其所圖,為的不過是將夏域死死踩在腳下。 以鍾元元的政治敏感度,不可能看不透這些東西。 “長嫂真的不希望小九坐上那皇位嗎?” 故話重提,夏弘透過謝南星,實際想知曉的則是夏域若如沈燼墨一般,看上一個男兒,認準非他不娶,鍾元元又是否會出手干涉? 夏弘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鍾元元也沒得非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是否希望一直都不重要,從他走出皇宮的那一日起,他的前路便不是我能主宰。” “他來日或娶或嫁,只要他能將人帶到我跟前,我便絕對不會出言阻攔。” 人能活好自己這一世已經不易,鍾元元不會人為的給自己子女的姻緣之上,增添任何阻礙。 “長嫂,朕總覺得人活一世,難得糊塗。” 夏弘的惺惺作態鍾元元置若罔聞,將吃了一半的紅薯放在手邊,順手給夏弘倒了一杯消食茶、 “我與小九若是糊塗了,那小九這一生,是不是太短了一些?” 茶盞在夏弘手中晃動,茶水跟著茶盞在杯壁上留下水痕。 時局推動,局內的棋子跳不出棋盤,唯一能做的只有聽從掌舵之人的號令。 “這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讓朕斬了忘衡,長嫂覺得朕要不要殺?” 沉默未果,鍾元元嘆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將答案給出:“無故殺一國太傅,縱為龍子龍孫,也當斬首示眾,以慰太傅在天之靈。” “朕昨日去看了忘衡,他跪著同朕說他是因為握住了太傅謀反的證據,太傅為了不走漏訊息意圖殺之而後快。” “忘衡是不得已才還手自保。” “朕親自帶回朝堂的忘衡,朕相信他不會騙朕。” 人死了,活著的那清名,夏弘也不會給吳辭修留下。 不僅不留下,夏弘還要親手將吳辭修這個符號,從肉體到靈魂,徹底摧毀。 鍾元元問:“忘衡所言,何人能查,又有何人敢去查?” 誰查,誰就是要和這天下民心作對。 讓誰查,就是要毀了誰。 “自然不能讓小九親自去。” 夏弘原本想讓夏域牽頭,旬相著手,旬湛和旬瀾一道去查的。 有些罪名,有些事情,就應該平等的讓所有人都背上。 這是帝王的制衡之術。 “縱確認忘衡所言屬實,可引起這般民憤的忘衡,是否也當先以死寬慰天下民心?” 夏弘有些看不懂今日的鐘元元,他本以為為了夏域,鍾元元在得知他會讓沈燼墨活之後,而心生歡喜。 就算不開懷,也不當像現在這般咄咄逼人,意圖置沈燼墨於死地。 兩相對峙,兩相沉默,夏弘先開了口:“天下都是朕的,民心自當向著朕,向著公道。” “忘衡若無罪,那便是替國誅殺叛臣,為不寒了忠臣良將的心,朕自當讓他活。” 沈燼墨這把劍好用,夏弘用得趁手極了。 他夏弘還要在這皇位上坐上許多許多年,手裡不握住一把得用的劍,如何才能將那些不聽話的人,盡數收拾? “哈哈。” 鍾元元笑了,笑到眼中染上了水光。 鮮少見到鍾元元笑得這般肆意,夏弘一下子就看呆了。 “長嫂聽說忘衡能活,這般開心?” “這世間在乎所謂真相者少,認準心頭真相者眾,經太傅之事後,忘衡就算活著,也是除皇上之外無人敢用的棋子。” “皇上先是讓忘衡這顆棋子成了藏汙納垢之所,再讓旬二公子以身入局,要的難道不是小九的命嗎?” “那我將小九送出皇宮的意義,又在何處呢?” 夏弘打定主意非要讓沈燼墨去殺吳辭修的那一日,滿足的是自己報復的快感。 可當沈燼墨真的將吳辭修殺了之後,沈燼墨就成了除君王之外,任何人都不敢再巴結和靠近的棋子。 誰與沈燼墨為友,誰就與天下百姓為敵。 夏弘,廢了夏域最值得倚仗的一顆棋子。 而罪名,只落在一人身上,來日擊爆之時才能讓山河為之震盪。 來日不論何人登上皇位,只要殺了沈燼墨,就能令天下歸心! “忘衡已經這般不堪,長嫂緣何願意讓小九護著謝南星?” 鍾元元覺得夏弘真的越活越回去了:“是皇上要讓小九護著謝南星。” 身為主公的夏域,若是在罪名未定之際便選擇斷臂求生,來日那等忠義之士,又怎麼可能認夏域為主君? 手下集結了一堆蠅營狗苟貪生怕死之人,夏域又怎麼可能坐得穩山河。 夏弘將手中的紅薯盡數吃完,接著替鍾元元擦淨雙手,牽著鍾元元去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以及被埋在下頭的芸芸百姓。 何謂嫡脈? 正統也。 何謂正統? 行正義之道,用有志之臣,集天下民心,方為大道正統。 鍾元元這個母親的境界,決定了夏域這個由她教養長大的兒子,做不出夏陵那般事。 夏弘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喜還是該悲。 可他知道,鍾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