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只要你能讓活,我的銀子都能給你,你若想替先帝后申冤,我願意替你做證。” 都死到臨頭了,孫尚書還想著將沈燼墨拉入泥淖之中。 這是心中的疑惑,也是求生之念使然。 沈燼墨這寵臣有罪,沈燼墨所定罪之人,便會成為清白之人。 來自孫尚書的威脅不足為懼,因為孫尚書不知道他沈燼墨為了洗清他的姓氏和出身帶來的阻隔,花了多少的功夫。 若是如今的夏弘還會因著孫尚書一句毫無根據的揣測懷疑他,那他和謝南星的數次死裡逃生,又算什麼? 沈燼墨將孫尚書從地上提了起來,目光落在孫尚書那失去支撐的腿,嘴唇貼在孫尚書耳畔。 又沉默了一會子,沈燼墨大發慈悲提醒道:“上一次你替我花了一萬兩,我便告訴你這個戶部尚書的位置不好坐了。” “一萬兩銀子能保你的命,是你自己不要,現在到這等境地還想著攀附我,你還真是死有餘辜。” 直接將人砸進院內,沈燼墨從懷裡掏出帕子,將雙手的每一寸指節細細擦拭乾淨。 黑靴踩過蜿蜒鮮血,手裡的帕子被仍在鮮血之中:“綁起來,打入大牢等待皇上親審。” 將戶部和兵部兩位尚書抓捕之後,沈燼墨回了皇宮覆命。 “啟稟皇上,所有罪犯皆已被打入大牢,一應銀兩如今正運往皇宮,等待皇上裁奪。” 夏弘看著放在桌上的新遞進皇宮的摺子:“忘衡,讓田定再去定西郡將未來半年之餉銀送去定西郡,再撥二十萬兩銀票用於戰場之鑽研。” 韓淑在奏摺中對疫病之陳述,對田定這送銀之欽差的褒獎,讓夏弘將這事關邊境安寧的銀子,交到了田定手中。 “臣遵旨。” 剩餘的銀子沒有另做交待,那便是夏弘徹底打算將國庫和私庫合二為一。 不是私庫併入國庫,而是這十數載被戶部和兵部貪汙的國庫之銀,全部都是夏弘自己的了。 低頭看向林公公,殿內的侍從都被帶了出去。 夏弘指向歲一所在之處:“這是朕剛任命的暗衛司 司長歲一,你們在雲槐村交過手,也算半個熟人。” “日後,朕將安危交到你們手中。” 沈燼墨的目光在這一瞬才落在臉戴銀面的歲一臉上:“歲一大人。” 歲一朝著沈燼墨拱手:“沈大人。” 兩人極其生冷的拱手模樣,夏弘忽然想逗點樂子瞧瞧。 “忘衡,歲一方才同朕說,有人與你說了些不該說的?” 歲一即將被任命為暗衛司司長的指令,今日才下達。 而沈燼墨這皇城都指揮使的掌事之權,亦是勝券在握。 歲一和沈燼墨應當對立,夏弘不能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人之手。 慣來無甚情緒輕浮之人,擰著眉頭朝著歲一逼近幾步:“歲大人是親耳所聽,還是憑空捏造?” “自是手下之人通稟的。” 整個暗衛司能神不知鬼不覺聽到沈燼墨壓低聲音所言的人,自當寥寥。 整個暗衛司,只有一個歲一有這般能耐。 沈燼墨瞥了歲一一眼,直接將話頭點破:“歲大人如今還真是清閒,皇上不若讓歲大人將臣手裡的事情接一部份過去,臣也好能空出時間陪陪謝南星。” 人有了權力,自然腰板挺的更直。 歲一直接嗆聲:“沈大人如今也是是膽大妄為,竟然敢質疑皇上之命,來日會不會也同兩位尚書一般,得了皇上寵幸便做了那等背主之人。” “本官無父無母無子無親無友,只有一弱不禁風的夫郎,皇上所給之恩賞足夠本官與夫郎夫夫自在,本官不可能辜負皇上聖寵。” “那是不是說沈大人了無牽掛,凡事都只憑借自己之心意?” “本官只願做符合皇上心意的人。”沈燼墨抬頭看向夏弘:“就是不知道歲大人這真正了無牽掛的人,是否會永遠忠心。” 沈燼墨還有把柄的。 這個把柄叫做謝南星。 雖然這個叫做謝南星的把柄讓夏弘如鯁在喉,但同歲一比起來,沈燼墨的確更可控些許。 歲一被這話堵到無話可說,當即雙膝跪地匍匐,沉默的證明著自己的忠心。 沈燼墨自然沒跪,更未有針對尚書府的事情多做解釋。 一句無父無母無子無友,便足以讓瓦解孫尚書的誣陷。 不論是沈燼墨的爹孃,還是沈燼墨的親人,甚至是沈燼墨娶了男子為夫,都是沈燼墨為了讓夏弘順心如意,而自己握著刀刃一刀一刀砍掉的。 夏弘又有什麼理由為了兩個背叛他的人,而懷疑沈燼墨這個極其能幹的臣子。 “起吧,你們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自當是信任你們的。” 目光在二人之間逡巡了一陣:“朕也希望你們莫要辜負了朕的信任。” 至於辜負夏弘之信任的下場,現在正關在大牢之內。 沈燼墨和歲一自金殿離開,一同走下石階之後,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