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
是啊,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哭天喊地?尋死覓活?那都不是顧兮的風格,坐在沙發上看《Pretty Little Liars》;阿瑞亞對她的英語老師說,我只是想要一個擁抱,就現在。
她也想要一個擁抱,就現在。
姜眠可以抱著她說,不就是小兔崽子嘛,生不了咱就不要了,如果那樣她絕對自己把那張巨大的離婚協議書撕了跟他滾床單,顧兮從來沒有什麼“我已經這樣了,我不能拖累你”的高尚覺悟,人生苦短,何必對不起自己。
說得好聽是固執,說的不好聽是狗改不了吃屎,總不能沒了孩子還要丟了愛情,那她真的是太悲哀了,她已經嘗過無私的苦果,反正不管自己是自私還是無私,該來的都會來。
把胖乎乎的馬克杯拿到嘴邊,卡布奇諾的香醇席捲了舌尖,手機鈴聲瘋狂地響起來,顧兮赤著腳走到門口把手機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來,她換了手機號知道的人並不多,看著螢幕上跳躍的未知號碼,顧兮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才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裡?”透過聽筒,顧兮都感受到了姜眠隱忍的怒氣,可以想象他回到別墅看到那封她手寫的離婚協議書會有多麼惱羞成怒,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其實做個壞女人真的比做個無私的道德領袖幸福得多,無論他和楊程一起去米蘭是公事還是誤會還是背叛,顧兮的一貫風格是你給我多痛我還你多痛,而且,這種禮尚往來,只多不少。
“你現在回來,還是我把整個A市翻遍把你帶回來,顧兮,我沒有那麼多耐心陪你玩一場註定是你贏的遊戲。”姜眠很少用認真的語氣和她說話,而這次卻把所有的嚴肅認真都用上了,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就不玩了,一拍兩散。”顧兮站在落地窗前拉開米黃色的窗簾語氣隨意而自然,“我不是給你留了離婚協議書了嘛,離婚請簽字啊。”等到目光落在樓下的那輛世爵上的時候,顧兮隨意的聲音才戛然而止,想收拾東西跑路的時候門鈴聲已經驕傲地響起來了。
靠在門上顧兮在做最後的掙扎,“你這是私闖民宅,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沒關係,我帶了開鎖的師傅,師傅,麻煩開一下門,我老婆在跟我鬧彆扭。”姜眠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怒氣,依舊是慵懶地調調,卻聽得顧兮一驚,她現在只穿了一件吊帶和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褲,“你別,我給你開門。”
迅速地開啟門,卻看到姜眠倚在門上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而門外根本沒有所謂的開鎖師傅,尼瑪她又被這妖孽耍了,顧兮正要關門卻被姜眠一把拽過來“啪”地一聲拍在她屁股上,“長本事了是吧,還學會離家出走了。”
“混蛋,你這是家庭暴力,我要,離婚!”顧兮試圖躲卻被他按在身上禁錮得緊緊的,姜眠優哉遊哉地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把把顧兮扯到自己腿上,“我揍你一頓消消氣,還是我們在每個房間用不同姿勢來一次?”
顧兮倒吸一口涼氣,迅速地回憶一下,四室兩廳一廚一衛,尼瑪這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啊,回頭可憐兮兮地看了姜眠一眼,“你都和楊程跑去度蜜月了,我為什麼不能離家出走?”
“我和江離一起去的。”姜眠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伸手拿過茶几上的馬克杯,胖乎乎的杯子上還有一張他們的合照,“喲,老婆你還是悶騷型的啊!”仰脖喝完那杯卡布奇諾,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他擔心她擔心得要死,結果人家跑來過單身貴族的裝逼生活,越想越來氣。
一把扒了顧兮的小短褲有些涼的大手按在她的翹臀上,語氣帶著些許的玩味,“為師有必要教育你一下,在我負責賺錢養家的時候,你要負責持家生娃,怎麼可以自己跑了?”
顧兮抓過姜眠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只是皺著眉一點都沒放鬆對她的鉗制,一把把顧兮扛起來走到主臥一腳踹開了門,把顧兮扔到床上,食指和中指插^…^進領結,輕鬆地一拽就把領帶扯了下來,把領帶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手心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兮,“你還欠我一個孩子,賠給我之前,不準跑。”
“姜眠,我告訴你一個悲痛的訊息,醫生說我再也不能懷孕了。”顧兮看著姜眠一步一步逼近,亮出自己的最後一個……賭注,“所以,我永遠都不能賠給你一個孩子。”明明是已經決定接受這個事實,為什麼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悲傷,顧兮別過臉狠狠地抹一把眼淚,卻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當初她很得意地說,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持家生娃,現在呢,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