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宮女們治成這樣?
又打發走一個宮女,小寒略略感到心氣平和了些。弄她進來的人一直不露面,她心裡的火總要找個出處。何況,吃飽了總要找點事幹,不試試火力,她怎麼知道自己的潛能呢?
那宮女是哭喊著跑的。
其實,在她看來,她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她就是在半夜輕哼了會兒維塔斯的《歌劇2》,唱了幾個小節,她就去睡了。凌晨時分,她從夢中驚醒,夢中的扶蘇一身的鮮血,眼睛像死魚一樣絕望。她再也無法入眠,聽著宮女的鼾聲她有些煩,就把唱過的幾個小節又反覆唱了兩遍。這次不是輕哼,是像維塔斯站在音樂廳的臺上那樣鬆弛的狀態。等敬嫻尖叫著跑出去的時候,她才又回到床上。
維塔斯在mv裡面是一隻誤入人間的人魚,他渴望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長著腮的同類,但終究找不到,只好在空曠的夜空下呼嘯。這個映象和她何其相似!
扶蘇和她縱然不是同一時空的同類,但他們相親相愛,她如果是一條魚,會把嘴裡的最後一口水讓渡給扶蘇,相信他也會。
前些天,他不要她了,這一刻,他一定後悔。從始到終,她都知道,那是個孩子,他離不開她。
接到梁輝的報告,梁辰無奈得很,據說宮女們一個個地往後躲,說梁公公,洗衣服、刷馬桶,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行,就是別讓她去藏大院。沒辦法,他只得親自指派個年齡大的粗使宮女去照顧小寒。飯總得有人給她送,只要不餓死了,其它都好交待。
………
“姑娘,小的名叫春桃,有事姑娘只管吩咐。”
小寒扭頭看了一下,來了個新的,五十左右,慈眉善目,見人先帶三分笑,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很像別院裡的秋嬸兒,小寒心裡嘆了口氣,這樣的人,倒不忍心嚇她了。
也許接下來,她還有事要人幫忙,總不好把人都得罪光了。
“哦,好吧,姑姑以後就和小寒做個伴兒吧。”
春桃長出一口氣,這姑娘能正常說話。看來也沒那麼嚇人。可是,這只是開始,接下來能呆得住嗎?
“姑娘,以前春桃是做粗活兒的,不知姑娘有什麼吩咐,春桃怕做不了呢。”做慣了粗活兒,一下子派來伺候神女,這讓她惴惴的。
小寒嘴角扯了一下,也沒去開解她。“春桃姑姑幫小寒一個忙吧,院裡需要砌一個灶或者搭一個廚房。天熱。不想在屋子裡生火。小寒想自己做飯吃。另外,幫小寒找幾條麻袋來,沙子要很多,竹子和粗的繩子要幾根。陶土先來上一袋。其他的還沒想好。想好了再要。”
春桃強裝著笑,卻愣愣地點點頭,搞不清這姑娘要幹啥。
不管幹啥吧。先彙報上去再說,東西給不給上面說了算。
始皇帝從坤寧院裡出來,扭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梁辰。梁辰總是跟在他的影子後面,似乎多行一步就要踩著,但他總是剛剛好保持著和影子的距離。這件事是他無意中發現的,觀察了好幾次都是這樣。這讓他越來越喜歡梁辰。
誰都不要在他面前表現放蕩不羈,無論你有多高的才學,有多大的功勞,在皇上面前,都得把自己的腳爪收起來。這就是身為臣子的自知之明。哪怕是裝的,他也要他們裝下去,裝的時間長了,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梁辰,有人說藏那邊鬧鬼,你聽見了嗎?”
梁辰搖搖頭,肯定地說:“梁辰沒聽見。”
“真的沒聽見?”始皇帝逼問了一句。他不相信宮裡的小訊息有梁辰不知道的。
“梁辰確實沒聽見,也許有人聽見了不尋常的叫聲,就臆想出了鬼叫的說法。”
“你這麼肯定?”始皇帝又逼問一句。
梁辰乾脆站定了,直起腰來,直截了當地說:“皇上,那邊就是新進來個小寒姑娘,哪裡有鬼?就是有鬼,她不是神嗎?神還鎮不住個鬼?再說了,她若是鬼,您還讓她進宮嗎?”
這話倒是把皇上問住了。他讓她進宮來,是想,興許她就是神呢。寧可錯了,也不能漏了,這就是他的想法。可是她幹嘛鬼叫,弄得人心惶惶?
“那麼,是她叫的?她為什麼這樣做呢?”
梁辰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事他能想明白,但是不能在皇上面前說明白。想了下,他說:“皇上,她是生意人,每天騎著馬四下裡走慣了,興許,剛來,不適應呢!”
皇上點了點頭,梁辰這麼說,他當然就明白那“不適應”到底是怎麼個不適應了。
“她是怎麼叫的?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