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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紫國世家甚多,早就四分五裂,哥哥這一次率兵長驅直入,反倒激起了各個小家族對王族的擁護。但是實力擺在那裡,紫國已經內亂了多年,即使振作也沒有實力再對抗四國中最強大的雪國。可笑我那時一丁點都不知道,哥哥派藍玉煙去商定了和親,紫國那邊自然是巴不得的答應了,我暗自慶幸這個歸宿並不是最壞的……其實我早就該想到,哥哥一面和敵人纏鬥一面安撫的對策也不是第一次用了,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巴不得有什麼可以依靠的,雪片一樣的告急文書不斷送往德秀莊時,這門親事讓本來就如驚弓之鳥的紫國徹底放鬆了最後一道防線,其實稍稍仔細想一下就可以判斷出哥哥的陰謀,可人們總是會自欺欺人的相信天上掉餡餅,寧肯相信自己希望看到的東西,卻不知道感到放心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刻……所以哥哥這招屢試不爽。

我灰頭土臉的回了雪國,一路悄悄摸摸的儘量不引起注意。整個雪國都在喜慶中,哥哥忙的連見都沒見我一面,我仍舊住回過去住的公主府,府上無人問津了一段時間後,忽然一天哥哥加派了一波下人來我的府邸……無功不受祿——這是我後來才明白的——我出府迎接的時候只看到笑盈盈的藍玉煙。

我一直不太喜歡藍玉煙的笑。

其實他笑的很好看,加上面貌生的又好,一雙似笑含情的桃花眼,額間一點硃砂映得襯極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雖然他常年帶著一張遮住了左側上半邊臉的薄玉面具,他的面貌仍是溫雅如玉的君子氣質。他是哥哥的左右手,我不知道他的來歷,也不知道為什麼哥哥信任他到這般地步,但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隨著年輕盛名起,雪國之王的哥哥被人們隱晦的稱作“血王”,而藍玉煙得了個“蘭王”的綽號。不是生來的天王貴胄,但絲毫不妨礙他聲名鵲起。

我對這些事瞭解的不算多,我也不怎麼認識藍玉煙,勉強在宴會上見過幾次面,又因為我特別討厭宴會只要有可能就找理由不去或早退,所以雖然他在哥哥身邊多年,我卻沒怎麼見過他。至於不喜歡他的笑……

哎,說巧不巧,我人生中幾個決定性的命令,而且都是最終被證明是毀了我生活的命令,都是他代哥哥傳達給我的,比如當初決定把我嫁給蒼王白羽,比如……此刻。

這個燙手山芋般的人。

轎子抬過來的時候藍玉煙對我行了個禮,簡單交代了一下說雪王希望公主大人您照顧這個人,不必要太好的對待,但不能死。

接著他就把他抱了出來。

我本來就好奇,特別是這個人和蒼王白羽之間的關係。傳言中傾城禍國的美人沒有人不會想看一眼的,大概只有我那個冷心冷面的哥哥才沒有慾望連看一眼都沒就把他當需要轉手的貨物一樣安排在我這兒了。

不死就行……我想著自己差一點就嫁給白羽了,一邊好奇的打量著他。

這一看我嚇的心臟一縮。

他滿身都是血,血粘在衣服上,加上衣服破破爛爛的,看不出具體的傷口在哪裡,只覺得傷的很重,樣子很可怕。

“公主受驚了。”藍玉煙似笑非笑的頷首一禮。我覺得他的語氣不真實,因為他笑著對滿臉驚恐的我說:“放心,都不是致命傷,死不了……”

他懷裡那人都快成血人了,他卻對我輕描淡寫道:“月氏天生體質奇特,恢復能力很強,公主大可放心,一切連累不到公主身上的,公主只管不讓他逃了就行,至於他的傷嘛,就是放著不管也能自己恢復,您也知道的,他是蝶舞夫人的弟弟。”

邊說著他開始向府裡走,我一驚,不管我是嫁了還是未嫁,公主府豈是男子能隨便出入的。幾個侍衛正要攔,他轉首一笑:“我抱著他進去,免得再大動牽扯了傷口……”我看到他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他要是死了公主可就不好交代了。”

說著,他再不管什麼,自顧自的進了我的府邸。

我急忙跟了進去,心裡仍舊很害怕,我隔了幾步跟在他後面,他懷裡抱著一個人卻仍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在庭院裡不緊不慢的轉著,好像壓根就不急著把那人放進屋裡治療。

我心裡焦急,但不太敢出聲。亦步亦趨的跟了一會兒,前面的藍玉煙忽然停了下來,只見他微微俯首,聲音很輕的問了一句:“傾城,想睡在哪裡?”

我一驚,以為他懷裡的人醒了,等了半響不見有回答。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藍玉煙的背影,耳中聽到他笑了一聲,聲音仍舊很輕,卻似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我終於忍不住:“他的傷還是早點找大夫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