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多慘了。
收了禮,董氏讓人王氏客客氣氣的把人給送走了,面色陰沉的看著忐忑不安的薛明嵐。
這還是自成親以來,董氏頭一次在她端起婆婆的架子,因為她是真的生氣了。
以往她淘氣跳脫些; 甚至和無策打打鬧鬧,不過是在自家的院子裡; 然而這次,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置費家的臉面於何地?她還有一點為人妻為人媳的樣子嗎?
“娘; 我知道錯了。”薛明嵐不得不主動服軟; 董氏的身子不好; 她真怕把她氣出個好歹來。
“你啊!要知道凡事過剛易折,人生在世哪有半點兒委屈不受的人呢?身為女子,無論何時都得萬分注意自己的名聲; 更何況是動手打人?娘一直憐惜你身世可憐,不忍苛責約束你半句,如今卻是不管不行了,你把這本心經拿去,抄二十份給我,去吧,好好想想娘對你說的話。”
薛明嵐接過了經書,見她累了,不敢爭辯,“是,明嵐知道了。娘好好休息吧,莫氣壞了身子。”
她出去了,董氏重重的嘆了口氣。
“哎……這孩子啊。”
日常伺候她的李嬤嬤上前給她遞了一杯水。
“夫人何必太過擔憂?你都說了,二少夫人還是個孩子呢,等她自己有了孩子,也就成熟起來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董氏更是上火,“呵!那兩個,等他們的孩子出來,我還不如盼著老大再生一個。”
打架這麼大的事,費無策還沒進府就知道了。
在親孃那裡被嘮叨了許久才被放了回來。
進了院門,遠遠的就見書房的燈亮著,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的,薛明嵐何曾主動拿起過書本?
費無策惦記著她受的傷,推門而入。
薛明嵐當時打人爽快過了,如今緩過勁兒來了就莫名的有些心虛,特別是不太敢面對費無策,畢竟這段時間他對自己挺好的,而她似乎總是給他惹麻煩。
她目不轉睛的繼續抄著心經,受傷的那半邊臉在他看不見的角度。
費無策每靠近她一步,她就覺得自己的寒毛立起了一分,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這次他要是發火的話,她一定受著。
然而他只是立在她身邊,低下頭看著她寫字,他的氣息頓時將她籠罩,薛明嵐更加拘謹了起來。
“把筆握穩。”
費無策的手覆上了她握筆的那隻手,帶著她完成了筆下那個字。
薛明嵐覺得心口有些發熱,把筆放下了,一扭身,費無策便清清楚楚的看輕了她臉上的傷口。
雖說只有一條不長的血痕,卻不淺,處理不好的話留疤也說不定。
她是那麼愛美的人,要是臉上真有了瑕疵肯定會遺憾一輩子。
薛明嵐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的傷口,趕緊要用手捂上去,被費無策給拉開了。
“別碰它,塗藥了沒?”
“塗過了。”
“疼嗎?”
“還好,不碰不疼的。”
費無策見一向囂張的她今日乖巧的很,憑添了幾分柔順可愛。
“母親只是想磨練你的心性,並非有意懲罰你。你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想必今日那些人的話是傷了你的心吧”
薛明嵐聽他這麼一問,眼底一酸,淚花泛湧。
“她們就是欠打,幾次三番挑釁我。”
她本想說,她們不只諷刺我,還說了不少你的難聽話,可這句話在嗓子裡滾了一遍,還是沒對他說出來。
費無策湊近了,細細察看她的傷口,“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不用理會她們,只要回來告訴我便可。”
他的氣息噴在臉上,二人之間的氣溫莫名了升高了幾分。
薛明嵐今天格外覺得人生孤獨無依,若是以往他湊的這樣近,她應該早就一把推開他了。
但今日她絲毫不想推開他,甚至有些貪戀起了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溫暖。
所有任由他看,甚至放任他找來藥膏,親自給她塗起傷口來。
“這樣的小事怎好樁樁件件告訴你?你不懂女人,女人的事兒最好靠女人自己來解決,一旦告訴了你,可就不是小事了。”
費無策有些意外,他嬌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娘子竟然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
“你不必為我著想,你這傷本就應該有我的一半。如今朝裡沒人能動的了我,你要知道,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布衣費無策,我是當朝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