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西門晉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睡吧。”
東門越安靜地呆在他的懷裡,睜著眼一直到天亮。
六點鐘醒來,身邊依舊已經沒人了。西門晉坐起身,正要換衣服,忽然覺得手指上有些異樣。他將手伸到眼前,這才發現前一天切菜切到的那個傷口,不知何時已經被包上了一片創口貼,肉色的,包得很仔細。
他用拇指在創口貼上輕輕摩挲了兩下。
洗完臉,早飯照樣已經做好了。一個荷包蛋,一杯羊奶,幾塊起司麵包。西門晉才把荷包蛋吃完,一抬頭,卻發現東門越已經飛快地將整個早飯都解決掉了。
眼見東門越起身去換鞋,他有些訝異:“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才上班,怎麼這麼急?”
“嗯,”東門越繫鞋帶的手指不易察覺僵了僵,語調輕鬆地說道,“昨天案子還沒解決掉,今天還要追進度。”
西門晉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最後叮囑道:“路上小心。”
“嗯,我都這麼大了,不用你提醒,”東門越笑了起來,面色無恙,彷彿前一個晚上在燈光下流露出脆弱神情的人並不是他,“你今天還要去找工作嗎?”
西門晉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說已經找到工作的事:“其實……”
門忽然“砰”的一聲被關上了,擋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
東門越沒有去局裡,他一上車,就直接開向了華越醫院的總部。
華越醫院很大,他很少來這裡,醫院裡幾乎所有人都不認識他這個名副其實的太子爺,但他也不要他們認識他。按照標牌找到事發那天當值醫師的辦公室,他敲門走了進去。
“我是警察。”東門越幹練地掏出證件,在醫師面前晃了一圈又收了回去,不讓對方看清上面的名字。
對方在聽說他的身份後臉色就不太好,表情僵硬,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生硬:“警察不是應該待在警察局,來我們醫院幹什麼?”
“是這樣的,關於前天死者劉娉的案子,我有些事不清楚。”
“那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麼?!”
東門越卻不理他,只面色冷凝,用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銳利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冷硬地說道,“接下來我有些事要問你,希望你能照實回答。”
一直到上午十點多,東門越才到局裡。這還是他第一次遲到。陳城審視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告訴他:“你遲到了,組長挺生氣的,在辦公室等你,好像有話和你說。”
東門越連椅子還沒坐上,聞此就一言不發地徑直朝門外走去。
組長的辦公室離他們的辦公室並不遠,他敲開門,組長見到他就是一陣破口大罵,大意是什麼東門越一點都沒聽進,他只在他盡興地說完之後,低著頭將一直捂在口袋裡的手伸了出來。
手上有一支錄音筆。
“這是什麼?”組長在他的示意下,狐疑地接了過去,猜測道,“難道是你小子事先把求情的話都錄在裡面了?”
“不是,”東門越搖了搖頭,面無波瀾道,“是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裡才買了一隻小博美,好纏人,晚上還要哄睡覺QAQ,都沒時間碼字。以後每天更新的時間挪到下午吧orz,下午五點。
☆、chapter50
聽完錄音,組長沉吟了許久,還是打電話到辦公室去,讓小組成員到他這裡開個簡單的會議。
“組長,有新任務了嗎?!”
門還沒推開,陳城的嗓門就迫不及待地傳了進來。東門越靜靜地坐在椅上,他還沒有換上制服,整個人都裹在風衣裡,看不清表情,微微垂著頭,專注地轉著手上的手機。
“不是,”組長示意幾人都坐下,將那支錄音筆放在桌子中間,皺著眉凝重道,“是這樣的,關於前天醫院拒絕治療導致受害者死亡的案子,東門拿到了新的有力的證據……雖然上面讓我們不要管了,但我考慮到我們這一組一直以來成績都是平常,如果想要打翻身仗,這應該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遵照上面吩咐下來的,對此事撒手不管,就這樣過去,二是……我們效仿當年七組老組長,堅持查下去,將犯罪者繩之以法。”
傅白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問:“組長還在猶豫嗎?”
“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做刑警的,總不能在明知真相的情況下,讓受害者蒙冤,良心實在過不去,”組長微微笑了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