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幾十裡的平丘之上,彷佛幾個時辰之前,那場驚醒動魄的獸cháo並不存在一般。
總教習王羲領著五位大教習,三位滅獸使,站在飛舟之前,連話多的刀勝也顯得十分肅穆,只等眾候選弟子下來,列隊站好,王羲才一點頭,由一旁營衛開始點名。
“洛安劉豐!”
“在!”劉豐正四面尋找,想看看那位柴山乘舟有沒有被淘汰,聽見營衛點他之名,隨口應了一句,就又開始東張西望。
和劉豐一般的弟子,不在少數,不過他們可不是尋乘舟,大多都是在找自己相熟的同郡之人,看看是否過了第一關,留了下來。
其中自然有羅雲和姜秀,兩人越看越是心急,目力所及之處,並沒有瞧見乘舟的影子,可教習不許離隊,不許喧譁,他們也暫無辦法。
“尹川燕興!”
“在!”一個矮矮胖胖的,看起來像個球一樣的少年,笑嘻嘻的應道。
“清河郡齊天!”
燕興身旁,一個濃眉大眼的粗壯少年,沉穩應聲:“在!”
……
隨著一個個的點名,被喊到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高興,也有人因為好兄弟被淘汰,而失落。
“乘舟!”終於營衛點到了乘舟之名,能被點名的定然是沒有出現在淘汰離開的那一批弟子之中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劉豐一臉的不痛快,原本想第一關就搞下這該死的乘舟的,看來要在第二關才行了。
“孃的!”劉豐暗自罵了一句,因為他瞧見不遠處的姜秀聽到乘舟的名字,竟然笑了,笑得很好看,可惜不是為他。
羅雲也笑,總算乘舟兄弟沒有危險,而且柴山郡其他十七人,還留下十位,他自是十分高興。
和他們一般,滅獸使、大教習還有總教習,都在關注乘舟,可不同的是,這幾位依然擔心,沒有被淘汰,未必就一定在剩下的這兩百一十人中。
從考核開始,就不見乘舟的蹤影,到獸cháo之前,也沒有人能發現乘舟,這讓他們不得不憂心忡忡。
“乘舟?!”營衛又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
“乘舟!在不在,柴山乘舟!”營衛第三次叫,這一次,連他也開始擔心起來,雖說總考考核有危險,候選弟子殞命也不是沒有過。
但滅獸營規矩,弟子xìng命勝過教習、營衛,若有弟子死傷,教習、營衛必受重罰。
這個規矩並非最早就有,十幾年前,有教習因為個人恩怨,故意在實戰教授中,害死了一名正式弟子。
滅獸營弟子從入營起只不過是武徒,而教習、營衛最弱戰力也是一變武師,且權力遠勝弟子,若有恩怨,能夠很輕易的陷害弟子,正是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才由當時的總教習新設了這條規矩。
“乘舟?!有人看到乘舟了嗎?”當營衛第四次喊出的時候,姜秀已經急得不行,忙不迭的也不管不顧的高聲問道:“誰見過乘舟,年紀最小的那位師弟。”
羅雲沒有說話,可焦急之心溢於言表。大多數弟子都是事不關己,像是看熱鬧一般,但劉豐卻樂了,站在一旁竊笑,心說乘舟啊,我不找你麻煩,天找你麻煩,多半獸cháo時死在哪個角落了。
和劉豐一般的還有站在羅雲旁邊的端木清,他在獸cháo時,手臂受了傷,如今雖已服下丹藥,但仍舊痛得呲牙咧嘴的,可聽見乘舟不見了蹤影,心中也大喜過望,甚至連疼痛都似乎減輕了一般。
只不過,他可不敢在羅雲面前表露出這等心思,面上依然是愁眉苦臉。
“王進,你領十個營衛留下,護著弟子們安全。”確認乘舟失蹤,總教習王羲也緊張起來,那股懶散倦意早已經消失殆盡,言語中自透露出一股威嚴:“剩下的人,全部散開,兩人一組,去找乘舟,生死都要帶回來。”
“是!”總教習之命,眾人當即執行,很快便四散開來。
而平丘之上,只剩下兩百一十名弟子,十名營衛和大教習王進。
“原地休息,不得離開!”王進一聲吼,弟子們都鬆了口氣,乘舟他們不認識,失蹤了也沒什麼感覺,只有羅雲、姜秀兩人擔心而已。
姜秀xìng子衝動,坐立不安時,也想起身去尋,卻被羅雲按住,道:“大教習們都去了,多你一個也沒什麼用,若是師弟回來了,你又丟了,那便麻煩。”
“可……”姜秀又急又怒,俏臉通紅,卻聽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劉豐,出言說:“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