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然人家那麼喜歡啊！”

周芷蘭被嚇得都不敢隨意在學校走動，後來乾脆起早摸黑——早上人還沒出動，她已經頂著朝露去了實驗室；晚上大家都睡了，她才出來曬著月光，溜回寢室……

不久，徐佳終於有訊息了，卻並不是她本人回來，而是她父親來學校幫她辦了休學手續，而後去寢室裡把徐佳的東西收拾帶走了。周芷蘭詢問了一下徐佳的狀況，可徐父不願意多談，她便也沒有多問，幫忙收拾著送人離開。

至此，研究生生涯中，周芷蘭剩下的一年一直都是一個人住了。

Q大有碩士生提前攻讀博士學位的慣例，學校對政治思想好、成績優秀、具有較強的科研能力、有培養前途的本校在學碩士研究生，可以允許其申請提前攻讀博士學位。這一實施辦法要求很嚴格，Q大能達到要求的博導並不多，而楊教授恰好是為數不多的博導之一。

對於自己的得意門生，楊教授自然是希望周芷蘭繼續攻讀自己的博士學位，可是幾次找她談話，她言語間都有些閃爍。新一年的碩士生提前攻讀博士學位的實施辦法出來之後，楊教授又找了周芷蘭，明確表達她的條件夠資格申請，而且幾乎是可以毫無懸念的透過，希望她趕緊提交申請材料。

周芷蘭看著手中的A4紙張，讀著上面的一條條要求，的確是每一條自己都符合，再加上楊教授對她的栽培，學校不看僧面看佛面，肯定是可以透過的。可是，若是那樣，她要繼續留在B市了。

葉少聰說，等他這次任務執行完，他們就把婚事辦了，可若是結婚之後，兩人還是異地分居的話……

楊教授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對面冥思苦想的學生，溫和的詢問：“芷蘭，是不是有什麼考慮？”

周芷蘭想著心裡的話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為難的咬著下唇，楊教授也禁不住皺眉了，“難道是不打算讀博了？”

“不是……”周芷蘭搖頭，終於鼓起勇氣，歉意的道：“楊老師，我……我有些不想在B市讀博了。”

她說的是不想留在B市，沒說不想讀他的博士，楊教授一下子猜出七八分，“是不是考慮到物件在外地？”

“嗯！”周芷蘭點頭，說，“我們打算今年結婚的，但我若是一直留在B市，他在南方……”

楊老頭笑了笑，“瞭解瞭解……年輕人嘛，你這個考慮我可以理解。何況，他那樣的工作性質，你們異地分居的話，一年也難得見上一面，確實難為你們了。”

沒想到楊教授這樣通情達理，周芷蘭微微吃驚，皺著眉頭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挺想留下來的，但是——”

“丫頭，不要解釋了。”楊老頭揮揮手，風趣的說，“別忘了，老師我也曾年輕過，自然是懂得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不用覺得歉意，做研究重要，配偶也重要，他不能遷就過來，也就只有你配合一些。”

周芷蘭點點頭，心裡一陣感動。

“那，有沒有想好考哪裡的博士生？南方的話……你這個專業比較強的學校或導師，還真是很難找的出。”

“嗯，是的。不過，早些日子，聽說西南一家研究所正在籌備我們這個專業的實驗室，現在它的研究生院已經開始招生了，我想報考那裡，但是我看了一下招生簡章，要求很嚴格……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周芷蘭忐忑的道出心中所想。

楊教授一聽，臉上浮起意料之中的笑意，“呵呵……我琢磨著你若是去南方，也只有那裡可選！”

周芷蘭眸光一亮，“楊老師，您也覺得那家研究所可以？”

“嗯……”楊教授點點頭，蒼老的面容上浮起和藹的笑，而後拿出一個檔案遞過來，“你看看這個吧……”

周芷蘭好奇的接過，開啟來看，頓時吃了一驚。這是一封邀請函，邀請楊老師去南方某市參加全國一年一度的實驗核物理領域的盛會，而承辦單位，正是那家研究所！

“你準備一下，隨我一同去參加這個會議，丫頭，說來也巧，我師兄進了這家研究所——到時候你們見見面，先認識一下。”

楊教授的師兄？周芷蘭想了想，“您是說……胡學知老先生？”

“對！所以，你這丫頭也算是命好！”

周芷蘭欣喜若狂！楊教授這邊輕易放行，那邊還有熟人坐鎮，加上她本人這些年在領域內不大不小的成就，進那家研究所，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楊老師，謝謝您！”

“謝什麼……奴役你這麼多年，讓你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