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踏入裡邊,聽說裡頭那大老虎熊瞎子的成窩成窩的,那些大傢伙皮粗肉厚; 動作又迅速; 根本不怕他們這些弓箭之流。
近幾年休養生息; 土家寨也招攬了不少人手,到如今足足有了三百來人; 這些人裡,全是壯年大漢,正是身強有力的時候,除開這些大漢,土家寨還搶了百來名婦孺; 有外頭的,也有亡山本地的,以年輕女子居多,這些女子神情皆是麻木、認命,除了有那好顏色的被幾位當家的看中帶回了房,其他的都是被寨子上的漢子們隨意享用,又生下了不少的娃,滿打滿算的這寨子裡稀稀拉拉的也有了四五百人之多。
土家寨的議事堂裡,坐了五個身穿虎皮的大漢,露出黑蠻健壯的胳膊,坐在首位椅子上的壯漢粗聲粗氣的開口:“泰州那邊遞來的訊息,說朝廷上又派了個知府過來接管亡山,還帶了一支隊伍過來,你們怎看?”
話落,下首最為的第五名男子便嗤笑了一聲。
他笑道:“大哥,你也太看得請朝廷的那幫子酒囊飯袋了,這位我也聽說了,今年才考中的科舉,好像還是個狀元公來著,”他不屑的撇了撇唇:“就算是個狀元公又如何,那些當官的哪個腦子不靈光,可到了咱們這地兒,還不是得乖乖聽話,不聽話的那就……”
他旁邊的大漢微微蹙起了眉,不贊同的看著他:“五弟,你收斂點,就因為你砍了兩個知府,前些年朝廷才一直找咱們麻煩。”
五當家舔著嘴,嗜血的笑道:“四哥你就是太心善了,那群王八羔子,被咱們帶著在亡山裡饒幾圈就暈頭轉向了,最後還不是得乖乖滾回去。”
兩人意見不同,開始爭鋒相對起來,聽得上頭的大當家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你們一人都少說兩句。”
他問著一直沒吭聲的二當家,問道:“老二,你咋說?”
二當家雖也是虎皮加身,露出胳膊,但長得不若幾位當家粗狂,眉宇之間反而還帶著幾分沉穩,沉吟了會,他方道:“大哥,這小子雖不足為慮,但他能從一小小的小人物爬到狀元公的位置上恐怕還是有兩分本事的,”說到這兒,他又遲疑起來:“只是,五弟有句話說得也不錯,這小子初出茅廬,連官場都沒入就被打發到這兒來了,想必雖有些腦子,但謀略手段還是欠了火候,依我說,還是像往年的那般,等大軍壓境,咱們就先撤離這兒,回去好生歇息幾月,等他們耐不住了這沒吃沒喝的苦寒之地,自然會知難而退。”
三當家聽得連連點頭:“二哥說得沒錯,我也同意。”
於是大當家便看著四當家和五當家:“你們覺得呢?”
“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
“那好!”大當家一錘定音:“那咱們便先說好了,待他們來咱們便棄寨而走,給他們來個空城計,哈哈哈。”
此言一出,另外幾人紛紛大笑。
鬱桂舟一行人,不眠不休的趕路也在足足兩旬後才趕到泰州,途中,近千人的大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被鬱桂舟分成了五個大隊,每個大隊又分成了四個小隊,每小隊五十人,分工合作,上山,下地,後勤,護衛,巡邏各司其職,大軍統領是一名小將,入將營不過四五載,是地地道道的上淮世家子弟,姓烏,單一個尋字,如今不過二十四五,在大軍入了泰州邊境,已經隱約看得見亡山的影子時,是夜,烏尋到了鬱桂舟的帳篷。
他到時,鬱桂舟正與鬱言擺著地形圖在商討著什麼,見他來,鬱桂舟揚起了手:“烏將軍,快來,我正想差人去叫你呢。”
“大人,”烏尋抬手施了禮,在他們旁邊坐下,一本正經的說著:“末將也正要與大人商議進入亡州之事。”
鬱桂舟點點頭:“是該如此,不知烏將軍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末將只是發現這進出亡州卻只有一條路可走,”烏尋道。
事實上,在軍營裡混的,誰對這個亡山沒有映象?偏偏這亡山的賊子就跟那地溝裡的老鼠一般,滑不溜湫的,數回讓朝堂大軍無功而返,險些成了個笑話,烏尋此次接下這個任務,在烏家那也是掀起了一層浪的。
亡山之地就是個硬骨頭,啃不下不說,還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烏尋的一位叔父當年也接了這茬,最後無功而返,還累得仕途晉升艱難,總之,亡山境,就是個燙手山芋。
而烏尋也是有勇氣,在人人開始打太極推諉之時竟然挺身而出,憑著這一點,魏君便好生獎賞了一番烏家,過後哪怕當真沒有起色,於他也應該無多大影響才是。
鬱桂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