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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江波很喜歡你……”

芳華猛抬頭打斷她的話:“不,我知道。”

夏琳愕然:“你知道?!我怎麼沒看出來?”

芳華垂下眼:“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她不會不知道的。可我就是因為知道,才不能面對,不敢進去。”

夏琳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她拍了拍芳華的肩膀說:“想開點吧!江波喜歡你的笑,不希望你這麼難過的。”

夏琳走了,芳華抬頭仰望天空。

藍天白雲。

只有這樣的天空,才配得上江大哥離去的日子。

還有碧波大海,才是江大哥最好的歸宿。

芳華壓抑著自己的悲傷,沒有掉一滴眼淚。人們形容一個人傷心,常用“心如刀割”。芳華的心卻被割得太多了。從去年4月江波確診就開始了,到今年4月腫瘤復發,再到江波的病情一次次加重。一刀刀,從輕到重,從少到多,芳華的心早已經傷痕累累了。

所以,當最後一刀割來時,她竟然不覺得痛了。因為已經痛得麻木了。

追悼會後第二天,芳華上班了。

但紀主任感到小林還沒有調整好狀態。她在科裡就跟個遊魂似的,能說能動,就是不笑。要她做事,不是丟了這個就是忘了那個;上手術,也是遲鈍的,恍恍惚惚的。

他只好讓科裡的人多注意她,多陪她說話,開解開解。至於手術,還是暫時不要她上了,就只讓她負責處理病房的文案工作吧。

芳華也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好,可是她怎麼也沒法讓自己的精神振奮起來。好像江波走了,也帶走了她全部的熱情和活力。

周圍同事和室友們的噓寒問暖,也讓芳華無奈。他們都不瞭解江波,不懂江波,安慰不了芳華。而芳華也不需要別人來安慰,她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也許有一個人能安慰她,可是他還遠在天邊。

嘉輝知道江波去世後,很擔心芳華。芳華卻在電話裡故作輕鬆地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是有點難過。你也知道啦,我的神經反射弧比較長,反應有滯後效應。這難過嘛,是需要一個較長的調整時間的。不過,我過一陣子就會沒事的啦。”

嘉輝心裡說:表面上沒心沒肺,裡面早已經傷心傷肺了。

但芳華堅持沒事,嘉輝也只有掛了電話,默默地為她擔心,暗暗想辦法。

過了兩天,芳華在食堂吃飯時又遇到了小段。

小段也知道她最近是因為什麼事心情不好了,也知道空泛的口頭上的關心對芳華也沒什麼用。她就和平時一樣,喳喳呼呼地跟芳華說些醫院的趣事。

芳華也知道她和周圍的人一樣,在變著法兒地開解自己,也就偶爾冒幾句“是嗎?”“後來呢?”的詞兒湊趣。

小段突然說起:“唉,急診科的馮老師才倒黴呢。”

“哦?”

“他明天都要出發去遠洋了,昨天搬東西的時候卻閃了腰,腰椎間盤突出了。這下子,去不成了。”

“哦。”

“你不知道,醫院正發愁讓誰代替他去呢。”

“去哪兒?”

“遠洋啊!我說,我和你說話,你是不是都沒聽進去啊?”

芳華回過神來,掩飾地說:“聽進去了啊!就是不知道去哪兒遠洋啊?”

小段無奈地拍著桌子:“我說大姐啊!上次,我明明給你說過,是跟遠望號遠洋觀測船出海啊!”

芳華想起來了,小段好像是說過,只是自己一直恍恍惚惚的沒注意罷了。

中國沒有海外軍事基地,一發射衛星等航天飛行器,就派出觀測船到三大洋,進行海上測量、控制、通訊和打撈回收任務。

這個自己還是知道的,也知道每次出海都會從全軍調集精英上船。除了專業的通訊、測控人員,還有提供後勤保障服務的人員。

為了保密,這些人一般事先都不知道具體去哪兒,甚至不知道具體做什麼。出海期間,也很少和家人聯絡,即使聯絡也絕對不允許透露訊息的。

芳華忽然問小段:“知道這次任務去多久嗎?”

“四個多月吧,小半年呢!本來我還想過過出海的癮呢。不過再一想,要在茫茫大海上顛簸那麼久,噢,還是算了……”

芳華一下子站起來:“這倒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小段愕然。

芳華把餐盤一推,急急忙忙地回科裡找張協理了。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