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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花。

君凜蹲在池邊,苦著一張臉,笨拙地洗著手中已光溜溜的山雞。

湖邊已被人挖好了一個小坑,坑下面還有個洞,已經升好了火。

訾槿手持馬鞭,滿臉不耐地站在君凜身邊,抬腳狠狠踢了君凜一腳:“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清理山雞要用一個時辰嗎?”

被狠狠踢了一腳的君凜小心翼翼,可憐兮兮地看著訾槿的表情,顫巍巍地拿起手中的山雞:“看這次洗好了嗎?”

訾槿將山雞裡裡外外仔仔細細打量個邊,不甚滿意皺了皺眉頭:“算了,就這麼著吧。”

君凜看著訾槿不甚滿意的模樣,暗中撇了撇嘴:“我看著挺好……”

訾槿將早就準備好的佐料均勻地刷在山雞上,然後用兩張荷葉將山雞裹好,用早和好的泥巴嚴實地包裹上,埋進了火上的那個坑裡。

君凜疑惑地看著訾槿的一舉一動:“這還能吃嗎?”

訾槿蹲在水池旁洗了洗手,將兩人的皮毛披風鋪墊在地上,躺在不遠的桃花樹下:“你不吃我自己全吃了。”

“吃!為何不吃,這山雞還是我洗的呢。”君凜大步走了訾槿身邊,憤憤不平地坐在披風上,“為什麼你一個人要躺兩個披風?”

訾槿蹙眉翻了個身:“斤斤計較,你好歹還是一國太子……”側臉間,一道白影滑過視線,訾槿漆黑的瞳孔縮了又縮,隨即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訾槿轉過頭來,朝一旁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不情願地說道:“你要是不嫌委曲就躺這吧,那雞一時半會也好不了,躺著等吧。”

君凜怔怔地看著訾槿,滿臉的不可置信,鳳眸有一瞬間的呆滯,很快被狂喜所取代。

訾槿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臉:“不躺拉倒。”

“躺啊,怎麼不躺。”君凜臉上滿是笑意,立即躺在了訾槿身邊。

訾槿伸出手去,輕輕搖晃著身旁的樹,桃花瓣如雪花一般落在兩人的身上:“這地方美嗎?”

“美。”

訾槿轉過臉凝視著君凜的側臉,眸中滑過一絲痛楚:“這是我找到最好的隱居的地方……我想在溫泉前建三間竹屋,用籬笆圍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為這院子找一個男主子人。種地也好,賣字也好,不一定要大富大貴,他作畫時,我彈琴,他吟詩時,我聆聽。這半年我學會了做菜,會做很多很多家常菜,他愛吃什麼我便做什麼給他吃。若日日相對,膩了這山中的平淡,我們便結伴天涯,遊蕩江湖,什麼時候玩夠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本想著與他共度一生,曾全心全意地對待他,曾許諾給他住在我隱居的院落,曾許諾過再也不會與他分開,他為何……他為何讓我徘徊在生死之間……卻不肯伸出手拉我一把?……一直苦思冥想……卻在一個人逝去的時候恍然明瞭……原來他的心一直都不在我的身上……

君凜怔然地看著訾槿,鳳眸中一片水光粼粼:“槿兒……院子的男主人……找到了嗎?”

“沒有……沒人願意放棄富貴,隨我到這窮山溝裡來。”訾槿慢慢地闔上眼眸,自嘲地說道。

君凜一把將訾槿摟入懷中:“今後讓我陪著你……好嗎?”

訾槿抬眸看向君凜的臉,伸出手來,一點點地撫摸著他的臉,往事如雲煙,渾渾噩噩過了這些年,緣來緣去……說過要保護自己的人,說過會一直照顧自己的人,說過會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卻一個沒有剩下。唯這人,唯獨這個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的人留了下來,願意給自己新的承諾和嶄新的以後。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將他丟棄,一次又一次將他算計,他從不怨不怪,那小心翼翼卑微的模樣讓自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溺愛與呵護。

一朵桃花緩緩飄落在君凜的眉間,覆水難收……人都說覆水難收,掉落的花瓣,許是順風飄蕩,許是順水漂流,許是埋葬樹底,卻再也回不到原本的樹上。曾經那些從指縫之間溜走的人和幸福,再也不可能重新抓住。今後每人都有每個人的世界,誰……誰再也走不進誰的世界。自己也該謀劃以後了,謀劃比誰都要幸福的以後了。

訾槿闔上雙眸緩緩地靠了過去,唇與唇輕柔地貼在一起,舌尖一點點地舔噬著君凜的唇。

君凜的呼吸慢慢地加重,瞳孔一點點地放大。他反手輕柔地扣住訾槿,謹慎又小心地伸出舌尖回應著,不敢進攻,一點點地防守,一點點地崩潰。

訾槿睫毛在溫潤的日光下輕輕揚起,漆黑的眸底,滿是全心全意的交付與渴望。她如逆水絕望的人緊緊抓住了一塊浮木,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