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能讓他有所感觸的是,長長的牢獄生活,他和段緣一直吵吵鬧鬧,打苦悶的日子,完全沒有料到,兩人感情愈吵愈好,當初的種種不快,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時辰到,監斬官一聲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血花四濺,一切簡單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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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王都的深夜,一輛外觀普普通通的馬車,在四個人的護衛下,靜靜行駛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這輛馬車實則很特別,他曾經出現在莫家,海霧鎮和鬼谷,至今在一些重大事件中,扮演著鮮為人知的角色。
馬車在王都的街道上兜兜轉轉,最後停在了誠王府的後門。四個護衛突然腳下一點,飛騰向四周,極快消失在黑夜中。過了一會兒後,四人又相續趕了回來,壓低著聲音,對著馬車裡的人道:“血老大,周圍已經探查清楚了,沒有眼線。”
“知道了。”蒼老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隨後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男子,緩緩走下了馬車。他輕輕敲了敲誠王府的後門,就沉默等候著。
沒有等多久,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提著燈籠開了門,先凝神打量了一下,謹慎的再三確然。然後默不作聲就將他們幾個迎了進去。
那五人在小廝的引領下,走過誠王府蜿蜒曲折的迴廊和過道,來到一處依然通明的書房。那小廝事也辦完,就不聲不響退走了。全身籠罩在黑斗篷下人,輕手一楊,他背後的四人,立即四散而去,隱藏在暗處把風。
緩步走向那通明的書房,身著黑斗篷的人若有所思,先在門口靜靜站了片刻,隨後輕輕推開了房門。
書房內,誠王好整以暇,臉上似笑非笑,淡淡道:“血老終於來了,要本王好等啊。”
“王爺還請見諒。”血老愧疚道:“江湖複雜,能人無數,我幾經辛苦,奔波數月,行事還要隱秘,所以路上多有不便,讓王爺久等了,還請海涵。”
“血老嚴重了,本王不過並無怪罪你之意。”誠王和顏悅色道:“血老替本王招攬了玄劍門和鬼谷,勞苦功高,本王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
血老道:“鬼谷都是窮兇惡及的亡命之徒,只要加以利誘,他們什麼膽大包天的事都乾的出來。而玄劍門因為劍老的死,更和王庭有點積怨,所以招攬這兩個江湖勢力,並不算太難。”
“那魔教那邊有如何。”誠王興致勃勃問道:“傳聞魔教出來了一個十二衛,個個了得。連當初的絕世翹楚葉青城也是其中一員,若能招攬到他們,大事就如虎添翼了。”
血老搖搖頭道:“很遺憾,我無能。連續數月暗訪,也沒能現魔教一點行蹤,別說魔教教主了,就是魔教一個普通教眾,我也沒有找到一個,他們行事實在隱秘之及。”
“無妨,招攬魔教不必急於一時,我們還有時間。”誠王滿不在乎道:“而且江湖勢力還有很多,積沙可以成塔,血老大可不必將目光都放在魔教身上。”
“王爺,所言甚是。”血老話鋒一轉問道:“不知正天道門的名冊,有沒有得手。”
聞言,誠王雙眼一寒,臉色甚是不悅。冷冷道:“不提也罷。”
血老感覺到誠王的不滿,心裡一怔,趕忙問道:“王爺究竟生了什麼事,能否告知與我。”
“鬼谷和玄劍門,盡是浪得虛名,兩方聯手,竟然拿不下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說歸說,不過轉念一想,誠王又自嘲一笑道:“我派人找那小子麻煩,那小子反過來壞我好事,救下了二皇子,而且更是把皇宮鬧的天翻地覆,現在不知所向。”
“這下麻煩了,皇上已知他和正天道門的瓜葛,一定會派人追拿他,我們要從那小子手裡拿到正天道門的名冊,也許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了身份,不得不加倍小心啊。”
血老恭敬詢問道:“那王爺,眼下有何指示。”
“錢,要成大事,我們還缺很多錢。”誠王意味深長道:“可是天下間除了皇上,還有誰那麼有錢,可以慷慨給我們一筆呢。”
“王爺的意思,我明白了。”血老毅然道:“請交給我們屠天絕地吧,一定不負王爺所望。”
誠王有些不放心道:“你們屠天絕地是殺手會,精於暗中殺人之道,突然該行當強盜,會不會有些生疏了。”
“壞事做多了,總會有些心得的,這樣做其他的事,也就輕車熟路了。”血老頓了頓道:“不過以防萬一,還請王爺多派點人手。”
誠王輕輕一笑道:“小事一樁,本王這就派人告之玄劍門與鬼谷,讓他們派高手同行,血老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