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在裡面看賬簿。”採蘭柔順的答著。
“好。那我去看如玉姑娘。”說著,便朝裡面走去。掀開布簾,尋到了一抹淺綠色身影,只見那淺綠色身影正埋首在一堆賬簿中,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一根毛筆在一側臉頰輕輕敲打,顯然是在思考。但由側面看去,便知定然是個極其美貌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真的是集聰明與美貌一起嗎?
“咳咳。”東家作勢咳嗽了幾聲。
如玉猛然驚醒,見一個素衣婦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稍一思量,便知道這應當便是東家了吧。放下筆桿,唇角勾起微笑,同採蘭一樣,行了個屈膝禮。“東家好。”
東家在行禮的那刻,便已上前扶住如玉,語氣溫和道。“若是行禮,也應當是我才對。還要多謝姑娘將這錢莊恢復了生機。”當下便真的要彎曲行禮,如玉也是忙扶住了她。
二人相視一眼,旋即都不由笑了。
“看如玉姑娘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怎的要尋差事做呢?”東家和如玉落座,東家看著如玉一身衣著,又想到外間那個女子和那兩位大漢,開口道。
作者有話要說:我整理了一些清朝的資料,大家來看看~~~~~
☆、要開錢莊(三)
“看如玉姑娘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怎的要尋差事做呢?”東家和如玉落座,東家看著如玉一身衣著,又想到外間那個女子和那兩位大漢,開口道。
“東家喚我如玉便可,且我非富姐小姐,我與採蘭和吳家兄弟都是無家的人,一路相伴來到貴寶地,只是想尋個安定的生活。”
原來如此。東家心中想著,旋即又道:“我夫家姓李,孃家姓佟,閨名婉兒,比如玉略年長几歲,你若是不介意,喚我一聲佟姐也可。”
“佟姐。”看這婦人倒也是個溫柔的人,如玉也覺得親近,便開口喚了姐姐。
“聽丁賬房說你初來之時便要找我,不知你有何事?”那美髯賬房先生是姓丁的,這個如玉早已知曉,只是平日裡習慣了喚他先生罷了。
終於到正題了。如玉心中暗想著,雖然方才是親近了似姐妹一般,但此事畢竟不容小噓,她也無法確定能否順利,只是試探著說道:“不知佟姐是否有意轉讓正通錢莊?”
“什麼?”佟婉兒大驚。
見此情形,如玉也是心中一震,事情也許有些棘手了。
“我想要接管正通錢莊,不知可否?”如玉眼眸仔細瞅著佟婉兒,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動作或神情。
佟婉兒秀眉微蹙。這正通錢莊乃是祖上傳下來的,李家幾代單傳,到了這一輩,她與李琪卻無一兒半女,只有她苦苦支撐著錢莊沒被別家吞併罷了。李琪去年突染疾病而逝,三年守孝期未滿,她卻將他祖輩傳下來的錢莊轉首賣掉,不說世人會唾罵於她,便是她自己也無法接受良心的譴責。只是,這偌大的錢莊,她一個婦道人家,還要時時防備其他錢莊的打壓和一些宵小之徒的覬覦,累啊!
如玉也知,在這規矩極嚴的大宋朝,一個寡婦的生活本就不易,若是做了錯事,極易被世人說的髒汙不堪,何況這可是一個偌大的家業,還是夫家祖輩傳下來的。心中也不由動了惻隱之心。但轉念一想,她的方法未就會讓她完全失去錢莊而遭受世人唾罵啊。
“如玉,非我不將錢莊予你接手,只是這是丈夫留下的唯一財產,就算是再難,我又怎能隨隨便便就將它丟棄,那樣我可是會被世人罵個狗血淋頭的!”佟婉兒蹙著眉頭說。
如玉那裡卻是莞爾一笑,起身,蓮步輕移,走到剛才桌上那堆賬簿前,隨手拿起一本回來。翻了幾頁,然後遞給佟婉兒。佟婉兒微有不解,不知如玉想作何,接過賬簿來,仔細看了幾頁,而後大驚。
沒曾想,如今錢莊竟落沒到這種地步。李琪生前,也曾教她一些經商之道,而看賬簿卻是一個商人必須要會的,而且這賬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懂的。所以,佟婉兒看過這怎能之後,也不由微微驚訝。
這本賬簿乃是雍熙三年(就是端拱一年往前隔一年)的年度賬簿,裡面盡訴了那一年錢財收支狀況,反應著錢莊的運營狀況。而這一年錢莊的淨收入竟然為負!這如何不令佟婉兒驚訝。
丈夫去世之前將錢莊交給她搭理,她雖時常聽丁丈夫報備錢莊之事,也偶爾聽到一些錢莊運營狀況不太好的話,但絕沒想到那一年會是這種情況。再細想,那年的確時常見到丈夫蹙眉,有時獨自一人坐在一旁不知在思考什麼,現在想來許是與這事有關吧。
“佟姐覺得這本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