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定要找到小姐,否則我們肯定會被老爺責罰!”那帶頭家丁向身後眾人說到。眾人點頭,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朝西面而去。
如玉看著那些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嗤笑一聲,語氣中也多了一絲笑趣,低聲暗罵。“真是一群蠢人,我說什麼便信什麼!”此番一鬧,倒是將心中那絲苦痛消散了些許。
將衣裙稍作整理,抬手摺下一絛柳絲,望著柳葉清晰地脈絡,又攤開掌心,想起那句“生命不知始終”,想起林逋青山綠水相伴一生,那淡淡的愁思便又湧上心頭。
“伊人問天天不知,此生此情誰人解?”垂眸低聲呢喃,蕭索落寞。君復,如今我依舊不知,是否該受你此情!即便心中有你,我依舊恐慌,怕你我終逃不過命運的無情。
低首沒落向東而行
又見晚霞,橘紅之色染透西方半邊藍天,夕陽西下,紅個透徹,彷如一個巨大的火盤,東方卻漸趨深藍,暮色漸漸四合。
如玉已是不知行了多久,此刻,已是距離城郭遠矣!越往東而行,夜幕越是漸趨臨近,如玉依舊低頭慢行,腦中思索不斷。
君復,此刻你可在品茶閒談?
君復,此刻你可在吹簫賞梅?
君復,此刻你可在作詩寫畫?
“籲”
身旁忽然一人聲,緊接著便是一陣馬蹄之聲停下。如玉轉首望去,首先引入眼簾的是她的那匹棗紅色大馬,確切的說,應該是趙恆的。大馬之上,一對年輕男女相依而坐。女子依偎在男子懷中,顯得風塵僕僕,但姣好的容顏卻掛滿幸福的笑容。
他們竟然回來了?
那二人下馬,來到如玉身前,男子將韁繩遞過,輕咳一聲,語氣略有些虛弱。“姑娘,完璧奉還!”
“穆郎,你沒事吧?”身旁那女子聽聞男子那聲輕磕,忙為其撫背,助其順暢呼吸,關切相問。
如玉略微愣了片刻,而後才結果韁繩。眸光看向男子,卻是問那女子。“他,沒事吧?”
那女子見那男子不再咳嗽,才復停手回眸。聲音輕柔黯然。“穆郎病痛纏身,時常這般咳嗽不停,已是日久。”說罷,垂下雙眸,掩去眸中黯淡的光輝。
一隻蒼白瘦弱的手握住女子柔胰,女子抬首,眸中已是黯然揮去,只留滿眼幸福。看向那隻蒼白瘦弱之手的主人,朝他露出一抹真實的笑容。“穆郎。”
“是我拖累你了。”男子語氣中透出一抹歉意,以及一絲淡淡的不甘。
女子柔胰也附上男子手背,搖搖頭,眼眸中滿是不贊成。“穆郎,只要你我能如這般牽手到老,又何言拖累之語。”
男子目光微動,又是歉疚,又是感動。
如玉看向被女子喚作“穆郎”的男子,不僅素手瘦弱蒼白,面上也略帶著一絲蒼白,蒼白中又透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除此之外,整個人亦是纖瘦的,看那長袍已是撐不起來。
再看那女子,眉清目秀,確也美麗,確實像富家小姐。此刻,忽的想起在鬧市之時聽那幾個風流公子之語。難不成?
“你乃是賈員外的千金吧?”如玉言語試探,便說邊觀察二人神情。
果真,那二人一聽,便立馬變了臉色。雙雙戒備,看著如玉,察看半晌,見如玉並無惡意。男子才不解相問:“你是如何知曉的?”
如玉審然一笑。“猜的。”
二人相視一眼,又復回頭看向如玉。女子才道:“我叫賈雲婷,穆郎名喚穆鉻,不知姑娘芳名?”
“路人一個,何須留名!”非如玉不願告知名姓,只是覺得無此必要。自八角亭與林逋別去,這些時日已是不知走過多少地方,除非安寢,否則從不在某個地方停留。所見之人,形形色色,未曾留過姓名。
“既然姑娘不願告知,我們也不便再問。還要多謝馬匹!”賈雲婷見此,也是聰慧,只是言謝。
如玉微笑著搖搖頭,示意不必如此。“如今你們要前往何處?”
賈雲婷看看穆鉻,穆鉻亦在靜靜地望著她,賈雲婷面色一紅,轉首面向如玉。“我們也不知,天涯海角,任我們流浪吧。”
“你們為何要呃私奔?為何不徵求賈員外同意你們二人婚事呢?”如玉方說罷,便想扇自己兩個巴掌。真是多次一問!這不明擺著,賈員外見一窮酸書生便想要妄圖娶他悉心保護,如同掌上明珠般的女兒,豈會願意,於是便欲拆開二人,卻不想他二人會私奔而走,派人追捕,便又了後面這些許事情。
賈雲婷倒也未曾遮掩,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