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玄瀅月過的還是非常舒服的,祝老頭在百里樓是說一不二的大掌櫃,威嚴自是不必說的,就連玄瀅月這個冒牌的“少東家”也因此沾了不少光。玄瀅月只有七歲,而且又是將軍之女,祝老頭自然不會逼著她整天待在房間裡學習琴棋書畫之類的,反而每日都將她帶到客棧裡,一來方便保護,二來也讓玄瀅月不至於太過無聊。
玄瀅月長得粉雕玉琢,笑容甜美,嘴上更是像抹了蜜糖一樣,沒有幾天就和在百里樓做活的幾個人混熟了。客棧的生意是她從小都沒見過的,對她來說自然也是充滿了新奇,於是早上起床後她就幫著小二們整理大堂,中午在祝老頭身邊看著他算帳,一個月下來也基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到了下午玄瀅月就會溜進廚房一飽口福,早上和中午沒賣完的糕點小食之類這時都會放在灶臺上的。
在廚房裡工作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學徒,那對夫婦已經年過三十,成親超過十年了,但遺憾的就是膝下無子,所以他們對玄瀅月這個小女孩特別的喜愛。夫婦中的丈夫姓菜,是祝老頭從外地重金挖來的,廚藝高超,別人都稱他為菜大廚,他的老婆姓什麼不知道,別人都叫她菜嬸。
那個菜大廚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還滿臉的橫肉,如果不是他在百里樓已經做了好幾年,鎮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他,說不定會把他看成從哪座山上下來的土匪呢。不過這個菜大廚看著兇,其實是個大好人,性格溫和有禮,而且手藝很好,玄瀅月總喜歡到廚房裡來蹭吃的。
不過有一點還是讓玄瀅月很不屑,那就是這個菜大廚看著厲害,其實是個膽小鬼!有一回一隻挺大的老鼠不知怎麼竄進了廚房,菜大廚只看了一眼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連手上的菜刀也扔了,差點扎到別人!最後還是玄瀅月身先士卒的撲了過去,把那個老鼠抓住了,其實她覺的那隻黑乎乎的老鼠挺可愛的,只是祝老頭不讓養,最後只好又丟出去了。
菜大廚夫婦雖然也不住在百里樓裡,但他們的房子就在隔壁,進出十分的方便,玄瀅月為了好吃的自然是早已走的輕車熟路了。
就這樣她在百里樓平靜而快樂的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本來祝老頭還怕這位主公的千金女兒穿不慣平常的布衣,過不慣沒有下人服侍的日子,但眼見她一天比一天開朗,每天在客棧裡進進出出的,儼然比他這個掌櫃的還要勤快,心下不禁安慰許多。
這一日的早上玄瀅月一個人拎著一小桶的水來到了百里樓的大門前。雖然勤快的小二們已經將門板卸下,準備開業了,但此刻只是清晨,大街上因為晨霧顯得朦朧一片,還沒有一個人的身影經過。
玄瀅月伸了伸小腰板,打了個哈欠,就開始從小水桶裡舀出水來,灑在門前的地面上。現在已經快到盛夏了,又有十來天沒有下雨了,所以天氣十分乾燥,如果早上不在路面上灑水,風輕輕一吹就會掀起一陣塵土的。
玄瀅月正百無聊賴間,隱約看見不遠處的朦朧中出現了一個陰影,很明顯是一高一矮兩個人,還牽著一匹馬。她的精神一下就來了,在客棧裡也待了一個月了,看到牽著馬的人就知道是有生意要上門了。
果然不出所料,玄瀅月還沒有迎上去就看見那個矮個子的人影已經先跑過來了,等到了眼前她才看清那是名十二三歲的少年。那少年穿著深色的布衣,頭髮也用頭巾包了起來,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他的面板被曬得黝黑,但五官還算俊秀,只是眼神裡透出了一股輕佻之色。
“爹。這裡有家客棧!”那少年一看清百里樓地金字招牌就急忙向後面揮著手。
那名身材高大。滿臉鬍渣地男子牽著一匹馬穿過濃霧走了過來。玄瀅月只看了那人一眼就全身打了個寒戰。她自幼和父親住在一起。家中經常出入地都是些父親地朋友。他們基本都是江湖中人。各個身懷絕技。玄瀅月雖然從未習過武。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所以他一見這個牽馬地男人步履沉穩就知道他身上也一定是有功夫地。而且這人雖然長得和那菜大廚一樣滿臉橫肉。但眉宇間是真地散發著厲氣。和那個草包是大不相同地。
知道了對方並不好惹。玄瀅月也就小心地許多。她放下手中地水桶。學著店中小二哥們往常招呼客人們時地腔調。微微一笑。很有禮貌地說:“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那對父子顯然是直到這時才發現在客棧門口招呼他們地是一名只有六七歲地女娃。吃驚之餘不免心生好奇。那個少年更是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她來了。一雙亮晶晶地眼眸中滿是驚喜之色。
“爹。這家客棧真有意思。居然是個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