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渾身綿軟無力,死死的瞪著面前的男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那雙眼睛裡流露出刻骨銘心的恨意。
“差點忘記了,你被我點住了啞穴,身上還被紮了銀針,半點力氣都沒有,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北堂逸清臉上流露出歉意的樣子,手指飛快的點在她的身上,鍾晴渾身無力的境況才得以改變,她臉上佈滿了森冷的寒霜,咬牙切齒的怒道,“有意思嗎?婁颯,非要強求心已經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你就幸福了嗎?”
她對這個男人的厚顏無恥和卑鄙已經有了透徹的認識,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偏執狂,病態的男人,非要糾纏她。
婁颯痴迷的目光落在她精緻絕美的五官上,眼底有著眷戀的笑意,“失去了你人生才是沒有意思的,晴晴,你怎麼會明白這兩年我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沒有了你我簡直是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若不是後來寺廟裡的和尚告訴我,你沒有死,才又有了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我都不知道會不會自殺了。”
鍾晴對於男人臉上浮起的後悔和痛苦,只有諷刺的呵呵笑了一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並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當做沒有發生過的,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她的冷漠和無動於衷徹底惹怒了北堂逸清,男人心底的怒火蹭蹭的冒了出來,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顎恨聲說道,“你就這麼鐵石心腸,看不到我的懊惱和付出?晴晴,誰允許你這麼快移情別戀的,你把我們的感情放在什麼地方了。”
看著她對著別的男人嫣然淺笑,幸福的靠在別人的懷裡,那不吝於最殘忍的刑罰,將他的心扎得鮮血淋漓。
疼痛讓鍾晴的臉色發白,她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卻不肯求饒,從她決定放下他的那一刻起,婁颯這個男人就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而已。
她的反應讓北堂逸清的心底升起了濃濃的挫敗,他鬆開了她,看到那張白皙的臉上浮現的烏青,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打橫抱起來,跳下馬車來到了路邊早就準備好的車輛,汗血寶馬邁開腿飛快的跑了起來。
鍾晴被顛得頭暈腦脹,只覺得心口一股強烈的噁心感湧上來,她再也忍不住稀里嘩啦的吐了出來,一股酸臭味蔓延了馬車車廂,若不是北堂逸清躲得快,那些汙穢肯定要噴了他一身。
北堂逸清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恨聲說道,“鍾晴,你一定是故意的!”
這股噁心的味道讓他也快要吐了,晴晴怎麼能這樣做,為了從他的身邊躲開竟然用這樣的辦法嗎?她就那麼痛恨他厭惡他到了這樣的地步嗎?
鍾晴吐得稀里嘩啦的,一張臉慘白,眼淚都冒出來了,看到男人嫌惡的樣子,拿著帕子將嘴角的穢擦去,嘲諷的說道,“怎麼,嫌我髒啊,嫌我髒離我遠點啊,我也不想待在你身邊,是你想辦法將我擄到這裡來的!原來這就是你對我的愛,那麼你的愛未免也太膚淺了。”
她輕蔑毫不相信的樣子,深深的刺痛了北堂逸清的心臟,原本要甩在她臉上的耳光硬生生的止住了,男人只是黑著臉再次將她抱到了另一輛馬車上,怕她不舒服還特意讓屬下弄來了一些安神的湯,讓她喝下去。
馬車上鋪著柔軟的羊毛地毯,四周也鋪滿了柔軟的毛皮,再加上車伕放慢了步伐,鍾晴倒是舒服了很多,並沒有再顛簸。
北堂逸清探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帶著痴迷和眷戀,又有心痛和後悔,讓她忍不住在心底嗤笑出聲,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她對他的愛早就死得無影無蹤了,心都死了還怎麼重頭開始。
她不想再看到北堂逸清的臉,索性閉上了眼睛,就當做那個他厭惡至極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一樣。腦子卻迅速的轉了起來,試圖從北堂逸清的魔爪裡逃脫出去。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北堂逸清寒冷嗜血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是在想著怎麼樣才能逃跑嗎?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我是不可能讓你再從我的身邊逃脫開的。”
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身邊來,他怎麼捨得讓她再離開他的身邊。沒有她在身邊的那種孤單絕望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所以明知道她恨他,他還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鍾晴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淡漠沒有感情的聲音從唇齒間迸了出來,“婁颯,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你竟然對我那麼痴情,怎麼,浪子回頭了,在我死了之後覺得對不起我,覺得在權勢地位財富之後我才是你的真愛了?如果這是真愛,那麼你的真愛未免也太噁心了。”
她的話又冷又狠,直直的往北堂逸清的心窩子上戳著,北堂逸清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