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陳遠航直覺得被一股寒氣滲透進面板,就連骨頭都是徹骨的寒,整個人震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南宮墨對待賢妃和南宮承悅他們都那麼狠,自己之前那麼算計他,他能放過陳家嗎?此時的他隱隱的感受到了一股後悔,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大錯已經釀成,他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他要怎麼辦,究竟要怎麼辦才能挽回陳家?
沉思得太厲害,陳遠航一個踉蹌站不穩,直接跌坐在泥濘的塵土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絕望過,此時他心裡有一個強烈的感覺,或許他會將北國陳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光是想到南宮墨的手段,他整個人幾乎要瘋掉。
“陳大人,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那麼害怕的樣子?”
鍾晴回過頭來就看到陳遠航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聲音溫柔似水般的關心道,然而那樣的聲音在陳遠航的心裡,就像是催命符一樣,整個人脊背一寒,連大氣都不敢出,甕聲甕氣的說道,“多謝王妃關心,在下只是一時失神沒站穩而已。”
“那就好,有些錯誤犯下了還能改正,有些錯誤只要犯下了就再也沒有更改的可能,所以啊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想想看做這件事情的後果是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住的,不然啊說不清會悔不當初的,別死到臨頭了才落下悔恨的淚水。”
鍾晴意有所指的說道,陳遠航更是害怕得忍不住遍體生寒,整個人都快要絕望透頂了,他看著南宮墨的方向,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南宮墨身後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一樣,波瀾不驚的聲音傳來,“你是想問本王是否說話算數對嗎?你放心,陳家的人絕對會好好的,不會遭受病痛和毒藥的折磨,也不會斷手斷足受到傷害,這樣你滿意了嗎?”
陳遠航哪裡還敢說不滿意,然而他心裡依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一想,卻又不知道究竟哪裡不對,只得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晴兒,我們回家了。”
南宮墨撐著傘走過來握住鍾晴的手,看到她的裙襬溼漉漉的,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顧那麼多人在場,直接打橫將她抱起來,“裙襬都溼透了,鞋子也溼透了,寒氣從腳神滲透到身體落下病根怎麼辦,原本你的身體就很虛弱。”
鍾晴被眾多的目光注視著,臉微微燒紅,卻依然柔順的抱住南宮墨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之間,心口湧起一股甜蜜的味道,只有他這麼愛惜自己,才會如此心疼她,她心裡美滋滋的,哪怕在這樣大雨滂沱的天氣裡依然感受到了幸福的味道。
“睿王爺,你不會對陳家出手了吧?陳家能夠為王爺做的,都已經做到了,也被王爺打壓得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了,總可以放過我們了吧。”
陳遠航在南宮墨即將抱著鍾晴踏上馬車的時候,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他不敢想象,他親手將妹妹和外甥推到地獄裡,讓他們承受無邊無際的懲罰,到最後陳家依然不得善終,他會不會瘋掉。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一定會繞過你們的,這你大可以放心,你先回去吧,本王對陳家的打壓到此為止。”南宮墨銳利的瞳孔裡閃過一抹精光,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那就請睿王爺記住你所說的話,不要讓在下為難,手上沾染太多殺戮,對王妃和以後你們的孩子也不好。”陳遠航盯著鍾晴,藏在袖子下面的拳頭緊握成拳,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然而事到如今,陳家根本沒有和南宮墨抗衡的能力,就連南宮冥都敗在這個男人的手上,他再痛恨再不甘心又能怎麼辦呢?
“那是本王的事情,就不勞陳大人關心了,你與其在這裡關心本王和王妃的生活,還不如想辦法拯救整個陳家呢,就算本王不對付陳家,陳家的勁敵應該也不少吧,有得你忙了。祝你好運,陳大人!”
南宮墨嘴角的弧度愈加顯得意味深長,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離開了,陳遠航忽然覺得脊背處陰風陣陣,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襲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不管他有多麼的驚恐絕望,南宮墨和鍾晴已經帶著雲國的死士離開了,一大隊人馬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只剩下陳遠航和南宮承悅三兄弟的死士拖著孱弱不堪的病體,痛苦不堪的艱難前行著。
馬車上,鍾晴被南宮墨催著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寒冷的雙腳被他放在心口的位置為她取暖,縱容的嗔怪道,“你要是好好的在馬車上待著就好了,還要走下來做什麼,現在腳凍得像冰塊一樣,若是凍壞了怎麼辦?”
滾燙的胸膛慢慢的捂熱了她凍僵的雙腳,也溫暖了她的心,鍾晴眷戀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英俊的眉眼,將她放在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