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清晨,天剛矇矇亮,鍾晴就已經收拾妥當,帶著碧瑤穿梭在精美絕倫,佔地廣闊的寧王府中,她沒有忘記答應那個女人的事情,要去千佛寺找得道高僧幫她誦經超度。
只是,她們還沒走到王府大門,就被一道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喊住了,“鍾晴,站住!”
鍾晴腳步頓了頓,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鎮定自若的轉身,看到滿臉怒容的太妃在孟青柔和侍女的攙扶下殺氣騰騰的走過來,在離她幾丈遠的地方站住了,恨聲問道,“你要上哪裡去?怎麼都不跟我請示,還有沒有將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了?”
中氣十足的質問,震得周圍人的耳朵都隱隱生疼,鍾晴這才意識到太妃這兩日是毒發的間隙,她估計覺得沒事了,又開始頤指氣使,想要收拾她了。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笑得絢爛甜美,小巧玲瓏的嘴唇微微翻動,懶洋洋的開口,“我去哪裡需要向你報備嗎?我看你真這兩天過得太舒坦了,想要再嘗試別的毒藥是不是?”
明明是在笑,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裡卻盛滿了寒霜,煞氣十足,太妃被那樣的眼神看得全身僵硬,掌心裡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生氣的說道,“我是你婆婆,難道還不能問你去哪裡嗎?有哪家的媳婦像你這樣的,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寧王府沒有規矩教養。”
“你們寧王府本來就沒有規矩和教養,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對我,你們不就是看我是丞相不受寵的女兒,認為我的死活孃家沒人在意,所以可勁的作賤我,折磨我好給孟青柔騰出位子嘛,我偏不如你的願!還有,我為什麼要將你放在眼裡,惡毒醜陋噁心的老女人!”
太妃氣得臉扭曲在一起,猙獰恐怖,胸口一起一伏的,惡狠狠地指著鍾晴,“你這個毒婦,賤人,信不信我讓人殺了你!”
鍾晴嫣然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開啟蓋子晃了晃,太妃和孟青柔驚恐抖如篩糠,見鬼般的向後退,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她們都知道現在鍾晴就是惡魔,發瘋起來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上次被她折磨得都怕了,哪裡還敢湊上前去。
“沒事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不然我不介意餵你們多吃幾種毒藥讓你們死得很難看。哎呀我要出門了,今天看起來天氣很好呢,碧瑤,我們走。”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太妃恨恨的瞪著鍾晴的背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睛通紅,迸射出陣陣殺意,賤人,竟然如此欺負到她頭上來,簡直罪無可恕!這口氣她絕對咽不下去!她不是要出門嗎,那她讓府裡的侍衛將她千刀萬剮,看她還怎麼囂張,還敢折磨她!
心念一動,正準備折身回去讓侍衛動手的時候,鍾晴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回頭,淺笑妍妍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著趁著我出門的時候派人將我抓回來嚴刑逼供拿到解藥?沒用的,要是我不願意,我寧願死也不會將解藥給你們。幾天之前王府裡死了不少殺手吧,如果你覺得有用的話儘管派人來,我等著。不過醜話我說在前頭,我要是死了,你兒子也活不成了,到時候你等著寧王府絕後吧。至於你那寶貝孫子,要是沒有你兒子的庇佑,相信他能不能安然長大呢。他現在感染了風寒發高熱還沒醒過來吧,你說會不會燒成傻子呢?孟側妃,你這下滿意了嗎?”
孟青柔臉色一片慘白,身形搖搖欲墜,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整個人被漫天的絕望包圍著,差點昏倒在地。
“人在做天在看呢,你還是多燒香拜佛吧。碧瑤,我們走。”
冷冷的看了面色慘白,有些不知所措的孟青柔,鍾晴面無表情帶著碧瑤施施然出了王府,王府門外,碧瑤前一天就已經僱好了馬車,迅速的朝著京城郊外的千佛寺駛去。
“小姐,你你幹嘛還關心孟側妃的孩子,那孩子明明是她自己推下去的,哪怕傻了或者死了都跟我們無關。孩子真的不好了那也是她的報應,誰讓她那麼狠毒拿自己的孩子來陷害你。”
“我才不關心她,只是不想讓她總是將壞心思動到我的身上,讓她有些戒備。關心她的孩子,我不出手害他都不錯了,還指望我關心他?我又不是腦子壞了,更不是聖母。”
鍾晴否認,只是若她不說一些讓孟青柔忌憚的話,她不長腦子在路上動手腳耽誤她的事情怎麼辦。要是誤了超度就麻煩了。
碧瑤終於不再說話了,馬車一路疾馳了一個時辰,又爬了半個時辰的山路,她們終於來到了深山的千佛寺。
有小沙彌迎了出來,鍾晴雙手合十行禮之後,客氣的說道,“這位小師傅,我想見你們的智清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