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盛兒保證不會亂吃東西,都聽姑娘的話。”
金夫人忙不迭的保證道,因為鍾晴能夠將她兒子斷掉的雙臂給重新接回去,她對鍾晴的醫術是無條件相信的,更是對兒子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那我先回去準備明天需要的相關事宜,金公子先好好休息把精神養好了。”
鍾晴抿唇一笑,對著金夫人微微鞠躬,轉身離開了。
金盛容雋雅的臉上佈滿了溫柔的光暈,即使看不見,他還是直直的注視著鍾晴離開的方向,心從未有過的舒緩安定,就像是一直在海上顛簸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娘,我覺得鍾晴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呢。”金盛容唇角的笑意一直延續了很久,輕聲的感嘆道。
“是挺不錯的姑娘,又會醫術,長得也很漂亮。”
金夫人點頭附和著兒子的話,目送著鍾晴離開的背影,眉宇之間沉靜卻又透著一股堅毅勇敢,讓人不容小覷。
說完慈愛的目光落在兒子俊逸非凡的臉上,“盛兒,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金盛容但笑不語,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了,何況他的眼睛還看不見,若是等到他的眼睛能夠看見了,他才有資格說喜歡不喜歡。
“娘承認她是個好姑娘,進退有度,舉手投足之間也充滿著貴氣,一看就知道是出身應該很好,可是盛兒,皇上如今看你爹處處不順眼,你這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
金夫人面帶憂愁的說道,這些年皇上愈加的看金家不順眼了,說不準哪一天就將矛頭對準他們,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實在是不忍心害了別人。
“娘,你想太多了,兒子就是很純粹的覺得鍾晴和我過去接觸過的那些女孩很不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像蒼松,挺立傲然,不會為世事屈服。”
金盛容笑容淡了下來,手指無意識的收緊,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再說那人什麼時候看我們金家順眼過?當初那些貴族世家為了皇后之位爭得頭破血流,皇上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硬是將從四品的姐姐封為皇后,爹也從五品大員飛快升遷成為丞相,有誰服氣過?爹不知道在朝中被人下了多少絆子,跌跌撞撞的走了十幾年才勉強在朝上站穩腳跟,然後呢,麗貴妃進宮,那人恨不得將她捧上天去。世家貴族早就被皇上鎮壓怕了,不敢再和他作對,擋箭牌的姐姐當然就用不到了,沒有了存在的必要自然將姐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姐姐那麼謹小慎微的人,哪怕吃了雄心豹子膽她都不敢下毒陷害太后,不過是看她好欺負將罪名推到她身上來而已。”
金夫人的眼淚掉了下來,心疼得如刀絞一樣,為她一對苦命的兒女,“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娘真是過夠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找個合適的機會,讓爹告老還鄉吧,這樣的朝堂待著又有什麼意思?娘,等我的眼睛治好之後,你們不用為我操心了。”
金盛容握緊母親的手,認真的說道,他也知道父親之所以一直硬撐著就是放心不下他,因為他看不見,害怕他們故去之後自己會落得慘淡的下場,所以才會這麼拼命想給自己找一條出路,其實根本就不必的。
“等到你眼睛能夠看見的時候再說吧,現在為時過早呢。”
金夫人強硬的撐著笑,不想再說這個傷感的話題,直接將金盛容趕回去休息了。
翌日晚上,鍾晴將金盛容叫道專門收拾出來的房間裡,小柴燒好了滾燙的藥浴,等待冷卻得身體可以承受得住的時候,讓小柴和其他隨從將金盛容的衣服退去扶著他進了浴桶,用一個琉璃屏風隔開。
她先用黑布蒙上眼睛,準確又迅速的將銀針紮在身體的各個穴位處,而後默默的算計著時間,察覺到差不多的時候,她輕聲說道,“金公子,麻煩將你的右手臂放到屏風上面來。”
金盛容的面板被藥浴蒸得通紅,順從的將手臂遞了過去到她的面前。
“小柴,你們務必要在屏風後面照顧好你家公子,一定不能亂看,明白嗎?”鍾晴拿出消過毒的匕首,再一次嚴肅的提醒道。
“請你放心,小的一定會照顧好公子的。”
鍾晴靜了靜心,先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下一道幾寸長的傷口,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的落盡下面的罈子裡。
她不敢讓情緒有絲毫的波動,又換了一把消過毒的匕首,對準金盛容的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頓時密密麻麻的蠱蟲沿著經脈移動,來到了傷口處,聞到了新鮮甜美的血液,蠢蠢欲動的從金盛容的傷口跳到她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