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蒼搖了搖頭,“你很好,她知道了,也絕不會生氣的。”
安媛聽著謝蒼的曲子,安心的在頂樓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來的很快,蕭琴收拾的非常利索,大清早就來問謝蒼安媛提到過的事,謝蒼早與安媛打好了口供,自然也沒有說漏,於是連蕭琴也不禁滿心歡喜起來,開心的抱著然然歡呼雀躍,一掃之前憤怒與無奈的模樣。大約是過盛的興奮,她並沒有注意到安媛不同尋常的安靜,反而在跟然然進行交流,甚至於臨近中午時,安媛說去找一下謝蒼,也沒有多問。
地下室非常陰森,謝蒼坐著輪椅靠在一邊,看著安媛梳理好了自己的頭髮,又摺好了自己的白裙子,靜靜的坐在六芒星中間,她的面孔上滿是恐懼與猶豫,只有看向謝蒼的時候,才多了一些安定。她身後就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當她躺下去的時候,刀尖便會刺穿她的胸膛,輕而易舉的奪走她的生命。
“我很害怕幽靈先生。”
安媛低低的說,她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膛,眼淚很快就打溼了胸口的布料。謝蒼很能明白這種感覺,甚至於比安媛自己還要能感受一些,一個熱愛生命的人絕不會想到自殺,更何況是這種獻祭般的死去,甚至於死後恐怕也無法解脫,這是非常需要勇氣與心性的;甚至於即使安媛現在就反悔,謝蒼也不會責怪她。
安媛的呼吸一下重過一下,她很快哆哆嗦嗦的抓住了掛在脖間的掛墜,將它打了開來,眼淚幾乎打溼了她手裡的掛墜,然後將它一把扯了下來,丟到了靠近謝蒼的地方。她哭的十分難看,鼻水混著眼淚下來,整張臉上佈滿了害怕:“可是,我真的我真的很想阿琴跟然然活下去,這個很乾淨很乾淨我不要弄髒它。”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猛然往後倒去,謝蒼看清掛墜上兩個笑著的女孩子的時候,也聽見“呲”的一聲,刀鋒刺穿了女孩子年輕柔軟的胸膛,瞬間溢位了大片的鮮紅,很快就將雪白的裙子染成了鮮紅。
謝蒼只覺得眼眶溼潤,便閉上了眼睛別過頭去,不忍心再看。
其實謝蒼還想留下再陪安媛一會,這個女孩子不該那麼孤獨,她也不該被痛苦折磨,變成可憎的怨魂;但理智告訴他,蕭琴會起疑的。
謝蒼回到大廳的時候,門已經開啟了,然然站在門口,蕭琴正在尋找安媛,大聲叫著她的名字,在樓梯上不停的奔跑著,一看到謝蒼出現,就開心的從樓上跑下來,問道:“謝先生,媛媛呢?門開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安媛已經融入那些怨氣了嗎?
謝蒼不忍心告訴蕭琴事實:“你們先走吧,她她很快就來。”
這讓蕭琴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來,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神經質的喃喃起來,隨即對謝蒼搖搖頭:“不,我要跟媛媛一起走,謝先生你不知道,媛媛膽小的要命,我要是先走了,她肯定縮在角落裡哭個不停,不敢出來的。她又怕痛的要死,一急起來腳踢到樓梯這種蠢事都做的出來,說不定她現在就在哪裡哭我去找她”
“她不會再哭了”謝蒼忍不住出聲阻止了還要往樓上跑的蕭琴,“她不會再哭了,你跟然然走吧。”
蕭琴的臉一下子變了,勉強撐著笑臉看謝蒼:“謝先生你在說什麼?”
但謝蒼沒有再說話,他看著蕭琴頹敗的癱坐下來,近乎不可置信的盯著地面,然後像是受傷的小狼狗一樣低低的嗚咽出來:“不會不會的,她剛剛還跟我說好的,我們一起回家,回到家後吃好多好多飯,她親自做菜”
“她又亂跑去哪兒了。”
然然似乎是被這樣的蕭琴嚇到了,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蕭琴則似乎才醒悟過來,跑上前去推了推然然:“然然乖,琴姐去找你安姐姐,你先出去等姐姐好不好?”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的然然淚眼婆娑的搖搖頭:“不要,然然想跟姐姐一起走。”
“然然乖,聽話。”蕭琴面色嚴肅的搖了搖頭,“不然琴姐姐要不高興了,要是琴姐姐不高興,就不願意跟然然玩了,也不帶然然一起走了。”
“不要。”然然更大聲的哭了起來,抽抽噎噎的說道,“然然乖,然然會乖的。”
蕭琴這才緩和下面容,將他往門外推去,這時已經能看見大門外的陽光與路上些微的行人了,只是他們彷彿與這裡隔開了成兩個世界一樣,來來往往,對這裡視而不見。
然然踉蹌著走出門,滿臉涕淚的轉頭時,卻發現蕭琴已經不見了,不由放聲大哭,引來了路人與警察的注意。
而門內,蕭琴看著然然被警察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