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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陸茗眉這回學乖了,她沒有直接答應時經緯,只淡淡地應道:〃你們太高估我了,拜你所賜我和程松坡己經分手了,不要指望我能幫到你們的忙。〃她知道程松坡那裡現在情勢必然是一團糟,但她知道時經緯和明愛華現在更焦躁,名譽,這是他們在這一行賴以生存的東西。為了挽回局面,時經緯和明愛華願意付出的,也許不止這些。

時經緯居然也很鎮定,聽到她這番話,沉默良久後說:〃阿茶,你比誰都清楚,程松坡為要回他父親的骨灰,可能會不計一切。〃 〃喲,現在你們承認程松坡的身份了?你們不是在報紙雜誌和網上都信誓旦旦地說這是惡性炒作嗎?〃陸茗眉冷笑道,〃還有,阿茶這個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時經緯很頹敗地摁摁額頭,近乎惱羞成怒,〃陸茗眉你別鬧了,這件事情這麼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啊哈,對啊,尤其是,對你們沒有好處,對吧?〃時經緯很失望地瞪著她,恨鐵不成鋼似的神情,〃很多事情沒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就算你不在乎老師怎樣,至少你在乎程松坡吧。

你願意他和金三角這個地方,扯上一輩子也擺脫不掉的關係嗎?〃他一句話就制住了陸茗眉。她願意程松坡一生一世都要和金三角這個地方糾纏不清嗎?

不不不,程松坡的父親希望他的兒子一路向北,回到他的故土去,再也不要回來。

見陸茗眉有所鬆動,時經緯又趁勢勸道:〃而且緬甸國內一直很動盪,和這種地方沾上關係,以後總有麻煩。程松坡現在是位畫家,你希望他持續因為一些和繪畫沒有關係的事情而受到關注嗎?〃陸茗眉垂下頭,半晌後她揉揉臉低聲說:〃〃我不確定能說服他。〃她聲音細若蚊蠅,時經緯彷彿也做著很艱難的思想鬥爭,良久後苦笑道:〃現在除了你,恐怕再也沒有別人能說服他了。〃時經緯陪她去向行長請假,行長有些詫異,問她最近是否有什麼為難的事情,陸茗眉只說是家事,行長也就照準了。程松坡的手機己撥不通,陸茗眉見時經緯是開車過來的,便要時經緯去程松坡的住處,不料時經緯卻猶豫道:〃他住的地方其實我們去找過了。〃陸茗眉一時不解,時經緯只好承認說:〃我們現在都找不到他。〃 〃找不到他?〃陸茗眉越發疑惑,〃那你們讓我去哪兒勸他?〃 〃也許你們〃這樣的話,從時經緯口中說出來是極不甘心的。他心緒複雜,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希望事態走向何方 陸茗眉若找不到程松坡,固然會引起很大的麻煩。若她找到了呢?時經緯自嘲地笑笑,這應該是可以料想到的結果。陸茗眉和程松坡之間總有這樣的默契:她毫無道理地等了他十年,而他居然真的回來了;她一聲不響地去了祟明島,而程松坡比自己早一刻找到她。

縱然有多麼的不甘心,時經緯仍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他永遠是一個遲到者。

程松坡和陸茗眉上演著雨夜浪漫的時候,他時經緯超速駕駛兼闖紅燈收到兩張罰單,被暴雨淋到肺炎,險些命喪黃泉。

他甚至沒有勇氣留在上海,等陸茗眉來通知他她和程松坡的喜訊,專門跑回江城,窩在酒店裡。…整整七天,陸茗眉沉浸在多年鳳願一朝得償的無邊幸福裡,他一個人在生死邊緣徘徊;偶爾接到朋友和老同學的簡訊,內容無外乎工作忙,下次請他吃飯。

所有人都相信,時經緯鋼筋鐵骨,頑強得像變形金剛。

程松坡的住所、祟明島的別墅、舉辦過畫展的美術館、高中的學校、郊遊採風過的朱家角找遍所有程松坡可能去的地方,仍一無所獲。陸茗眉跑得腿腳痠軟,每找一處,心就更沉下去一分。時經緯當司機,陸茗眉說去哪裡,他就開到哪裡——每找一處,心亦沉下去一分,原來他們有這樣多的回憶。

電話依然保持無法接通的狀態,陸茗眉回憶完所有程松坡可能去的地方,實在找不出什麼遺漏之處。時經緯最後載她回到報社辦公室,已是午夜時分,兩人都疲倦不堪。陸茗眉脫掉高跟鞋坐到地毯上,有氣無力地問:〃早上他的宣告最早是從哪裡發出的?〃 〃他在義大利有經紀團隊幫他打點畫展,官方網站還有其他雜務的,只有在上海的畫展他提出要親自打理。你看到網上他向緬甸政府提出的要求,是他刊登在官方網站上的,他又透過郵箱向國內幾家比較大的媒體抄送了一份。〃時經緯解釋後又訕訕地補充一句,〃還是多國語言版本的。〃 〃這樣你們都能顛倒黑白,說是經紀團隊的炒作?〃時經緯聳聳肩,〃老師不計一切地希望程松坡和過去的歷史一刀兩斷。:〃為什麼不說,她不計一切地想要掩蓋她背叛程松坡父親的這段歷史?〃時經緯也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