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趙萌所講,張文遠每週二到週五晚上都會在家,就算有應酬也會回去睡,今天正好是週四,加上趙萌墜樓事件過去還沒仨月,張文遠晚上肯定會在家待著。
為了保險起見,駱飛還是用路上的公用電話給張文遠打了個電話。至於張文遠的電話號碼嘛,趙萌真的是做到了死也沒有忘記。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您好,請問是張校長嗎?”
“我是。”
“張校長,您好,我是二三班王猛的家長,孩子這兩天在學校淘氣犯了點小錯,我想去您家坐坐,說說孩子的事,您看方便嗎?”
“嗯,好吧,我在家裡等你,都是為了孩子,都不容易。”
“那太謝謝張校長了,我馬上到。”
駱飛看了看手錶,8點15,會不會太早?算了,管他早啊晚啊的,自己又不用上樓。
走到三中家屬院的時候剛好8點半,初夏的夜晚,好多人都在小區附近散步,也沒有出現駱飛被門衛室老大爺拉住詢問不休的狗血劇情,駱飛很容易就找到了張文遠家所在的單元。
駱飛斜靠在一棵樹上,花了2點御鬼點把趙萌放出來,交代了句“別嚇的太狠,不然嚇瘋了張文遠就沒人給你父母送錢”之後就不再管了,從兜裡掏出煙,點上一支,美滋滋的抽上了。
以為會有人來送禮的張文遠早早把老婆和女兒打發出門散步去了,並且交代他老婆不給她打電話就不要回來。他老婆聽到電話裡是男人聲音,也就沒說什麼,帶著女兒就下樓散步去了。
其實,張文遠的老婆挺看不上他收的這點禮的,認為這點小錢,還不夠費事的,不過在什麼山上唱什麼歌,螞蚱再小也是肉,不收白不收。她心裡已經暗暗下定決心,週末回孃家的時候一定要跟老頭子說說,得給張文遠尋條出路,不能在三中扶正的話,就要想辦法平調到市重點的一中或者實驗學校。
張文遠坐在客廳裡默默的抽著煙,事情雖然過去了快三個月,但是他還無法平靜,趙萌墜樓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當時就把他嚇得夠嗆。把趙萌的衣服想辦法處理後,張文遠就透過在公安局的關係找人疏通,三中的校長也覺得臉上無光,影響太壞,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雖然也有流言傳出,可畢竟當時是星期天,學校裡沒什麼人,親眼目睹的人很少,時間一長,流言也就慢慢消散了。
可經過這次事件後,張文遠就發現自己那方面不行了,為這他老婆沒少埋怨、恥笑他。他也去醫院偷偷檢查過,結果是生理上沒有毛病,生理上沒有毛病那就是心理上有了,張文遠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打算週末回老丈人家時求求老丈人,讓他給自己調動一下工作,換個地方。
正在想心事的張文遠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溫度正在緩緩降低,客廳的燈光也從柔和慢慢變得慘白。等到張文遠打個寒顫覺得有些冷的時候,房間裡竟然已經能夠看見他自己從嘴裡哈出的白氣。
想心事的張文遠猛然驚醒,他看到門口慢慢浮現出一個曼妙的身影,這身影他是如此的熟悉,在過去的幾年裡,這個身影的主人陪伴他度過了無數美好的時光,這年輕的身影,在三個月以前從來沒有讓他感到過厭煩、膩歪,她承載著這幾年張文遠最美好、最暢快的記憶。但是,再次面對這個身影時,張文遠只感覺到了恐懼,無邊的恐懼。
出現在門口的趙萌慢慢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還是那樣的美麗,還是那樣的勾人,只是原本那粉嫩的面板,好像被最蹩腳的化妝師塗上了厚厚的一層粉底,白的好似不應出現在人間。
張文遠覺得自己的喉嚨發乾,四肢發涼,腦袋裡也在“轟轟”的響,他想逃跑,但是卻怎麼樣也站不起來。
趙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對眼前這個她跟了4、5年的男人說:“老公,看到我你不開心嗎?”她的聲音空洞、飄渺,就像在長長的樓梯間裡有氣無力的談話。
張文遠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來一絲聲音,然後,淚水從他煞白的臉上滴落了下來。
還好趙萌記得駱飛交代她的話,沒敢繼續嚇張文遠,而是幽幽的說:“看來幾天不見,老公你不愛我了呢,那我只好走了,不過呢,我放心不下爸爸媽媽,老公,你替我轉50萬給他們好不好,這樣我才能走的安心啊。”
早已不能說話的張文遠一邊流淚一邊死命的點頭,姑奶奶,你走吧,只要不回來找我,怎麼樣都行啊。
“老公,你真絕情,可憐人家還惦記著你,我走了,別忘了轉錢的事。”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