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敏感的,及其敏感,尤其談到出身;她是自卑的,及其自卑,尤其是談到謝昭;她是怨恨的,及其怨恨,尤其想到婉娘!對,就是雲潤婉,她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如若不是她,自己早就是安璟侯府嫡出千金,此番與謝家的婚事,也就輪不到眉娘了
晉王斂了笑意,目光很真誠,又朝畫娘走近一步,俯身低頭,湊唇在她耳邊:“雲德縣主,你跟本王玩笑了,本王怎會讓最心愛的女子做妾氏?既然本王開了這個口,必是給你一個滿意的身份!”然後將唇移開,依舊溫和笑看著她。
畫娘覺得可笑:“晉王殿下,臣女的心可是很大的!好,臣女也跟殿下說實話,經歷過這一番,我確實已經恨透謝昭,即便他現在哭著求我嫁給他,我也不會!你說你會給我想要的,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要、當、聖、後!”
晉王伸出手掌,立即捂在畫娘嬌滴滴的櫻唇上,另一隻手食指掩唇:“噓!雲德縣主小心隔牆有耳,你的想法,本王知道就可以了。”將蓋在她唇上的手移開,繼續道,“你幫本王當上聖主,本王自會立你為聖後”
畫娘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她是不甘於平凡生活的人,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倒不如一搏!若是勝了,自己自會有高貴的身份,可若是不幸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好!我答應你!”畫娘應了,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好似做了此番決定,又是人生新的開始,“只是,晉王殿下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眸光依舊狠狠盯著晉王,“若是您到時候也負了我,那麼”
“本王不會。”晉王說,“雲德縣主要相信,本王對縣主是真心的,若是他日本王負了縣主,必是不得好下場。”
畫娘只道:“殿下有吩咐必是會想辦法知會臣女,臣女等殿下的訊息,時間不早,太后娘娘在等著臣女,先告退了。”說完俯身行了一禮,然後也不等晉王同意,繞過他的身子便疾步離去。
晉王瞧著那抹豔紅的、修長的、嬌嫩的背影,有些失神,這個女孩子心中怨氣太重,又得太后娘娘的喜愛,與她結盟,對自己成好事兒,可謂諸多益處。他想要做聖主,需從兩方面下手,第一,將太子搞垮,第二,需要有人在太后跟前說自己好話!
想到太子,晉王嘴角不自覺劃過一絲笑意,他倒是不將這個嫡出哥哥放在眼裡的。這個嫡出兄長,沒有軍功,沒有上進之心,成日只知彈琴作樂,早就失了父皇的心,若不是有聖後孃娘撐著,他早就要被貶為藩王了。
而自己呢?父皇必是瞧中自己的,否則,二十歲的自己,軍功赫赫,父皇又怎會留著自己住在京城呢?留自己住在京城,必就是對太子不滿、有改立儲君之意,而如今,太子雖然無功、但也無錯,他當務之急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太子的錯處。
事情是否能成,便就看今天的了,太子妃在給他的信件中說,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其實太子妃元氏跟他,若是論起兒時感情,要比跟太子關係好。
太子妃,早在一年之前,便就與他結盟。不過之前倒是未有明說,那個女人,雖然平時面無表情一副淡然的樣子,但心思及其細膩,不能得罪。
晉王抬眸眯眼瞧了瞧太陽,深深吸了口氣,便準備轉身離開,卻恰巧看到迎面走來的李夙堯跟謝昭。
謝昭是文臣,李夙堯是武將,他倆的親孃又是及其不和睦的,他們怎會走在一起?晉王微微蹙眉,但還是含笑朝著二人走去。
李夙堯跟謝昭瞧見了晉王,行君臣之禮,晉王一手扶一個:“兩位大興的奇才,本王可受不住這個禮啊,快快免了。”
謝昭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青衣著身,更彰顯其林泉風度。李夙堯英武俊朗,玄色錦袍,劍眉星目。兩人一文一武,可不就是大興新一代的奇才?
謝昭說:“微臣不勝酒力,方才與夙堯兄飲了點酒,便就醉了。”他面色,確實微微有些潮紅。
晉王玩笑道:“英武將軍可是咱大興城裡出了名的好男子,不是傳說,十二個時辰都伴在夫人身邊的嗎?怎生,這會兒倒是陪著謝大人了?”
李夙堯以拳掩唇,輕咳一聲,他也不勝酒力,面色也紅,走路也是晃的,但想到婉娘,他覺得心裡很甜,笑回道:“賤內此番正陪在昭訓娘娘身邊,不然,臣也不敢喝酒啊哈哈哈!”
婉娘知道他酒量不好,所以像這樣的場合都不給他喝酒。李夙堯聽妻子的話,至少當著妻子面不喝,但妻子不在時,他到底是搏不了同朝好友的面子。
晉王與謝昭跟李夙堯並無過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