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呈現出詭異的黑,深藍的瞳仁消失不見了,只餘下灰白色。
劇烈抖動的手把瓶口直接斷裂開來,鮮紅的液體源源不斷的流入他的身體,可是……還不夠,肌膚正趨向黑暗色,魯斯想衝出去,可是泰陽在外面,這樣的他會嚇死泰陽的。
日起東方,如果在這個時候出去,萬丈光芒會讓他銷形蝕骨,灰飛煙滅。
“大人!”
零的聲音驟然出現,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具鮮活的軀體,因為驚恐而活躍異常的心臟蠱惑著魯斯的神經,真是不錯的食物啊。
“啊──”簡單的單音節,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遺言,可悲的遺言。
美味的活血,沒有什麼比跳躍活絡的心臟更可口……一條生命就這樣輕易的逝去,而魯斯依舊是那個集英俊、冷漠於一體的魯斯。
“他是誰?”
“公司員工。”
“我說過不準動公司的人。”
“事態緊急,零沒有辦法。”
“名字!”
零說了一個名字,後又補充,“酒吧案件裡,他也是被傳到警察局查問的審查人之一。”
“現在情形如何?”
“還在掌控當中,不過說出泰陽只是遲早的事情。”終會有人受不得審問。
最後一抹紅從魯斯眼中消失殆盡,回覆清朗的藍,“想要安心只能永除後患。”
“零明白!”
“另外,替泰陽在下邊重新安排一個職位。”
零一愣,怎麼忽然又……“有什麼要求?”零一向都不會刨根問底,千年如此。
“輕閒,別讓他累。”
*
魯斯開啟門,泰陽皮球一樣滾了進來,揉著眼睛站起身,看著魯斯很委屈,“你怎麼了?真的生我的氣了嗎?”他太困了,想等著魯斯心軟開門,誰料迷濛間竟然打起了瞌睡。
“你昨晚沒睡?”魯斯心裡什麼都知道,還是明知明問。
點點頭,泰陽搖晃著腦袋,想把瞌睡蟲趕跑,“我做了早餐,現在端出來給你吃。你進去那麼久,說不定都已經涼掉了。”說完,他作勢要進廚房。
“不用了,我不吃。”魯斯拉住他的手,把玩著泰陽圓潤的手指,“我昨晚沒睡,好累陪我去睡會好不好?”
泰陽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靠進魯斯懷裡,“嗯……我也想睡,剛才我聽到裡邊有叫喊聲,是你嗎?你沒事吧?”
將他一把抱起,“你是在關心我嗎?”
隨著魯斯走動,泰陽愜意的眯上眼,真舒服,像在盪鞦韆一樣。
聽不到回答,魯斯低頭一看,失笑。泰陽雙目緊闔,平緩的呼吸昭示著他已經與周公去約會啦。
至少,你還會關心我。
*
泰陽果真沒再提工作的事情,兩人又回覆到以前的悠適日子。
然而,泰陽卻愈加鬱悶起來,表面上看似和釋了,魯斯從那次後卻沒有再跟泰陽睡一起。好不容易習慣了那個舒適的懷抱,才多久又孤枕單眠,泰陽好不氣悶。
“哼,什麼嘛,這麼小氣算什麼男人,不就說了一句話嘛,氣這麼久,比女人還麻煩……”泰陽把鍋敲得叮叮響,鍋裡的雞蛋被鍋鏟當魯斯碎成蛋渣。
魯斯閒閒的倚靠在門邊,嘴角揚起莞爾的笑,藍色瞳孔裡印出全心全意啐啐唸的泰陽,“我說呢,怎麼會大清早起來打噴嚏,原來是小太陽在想著我啊。”
臉一燥,忽然想到自己在氣什麼,泰陽鼓著腮扭頭瞪他一眼,“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在想你了,小氣鬼!”
小氣鬼?這是什麼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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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身後,魯斯抓著他的手一起動作把鍋裡的雞蛋碎渣鏟到盤子裡,“這雞蛋真可憐,因為小太陽慾求不滿而被殃及。”
這樣被圈著,泰陽忽然感覺自己好渺小,渺小到魯斯稍微張開臂膀就能遮蔽住他,來不及去理會心裡蕩起的微小波紋是什麼,他就被魯斯的話給嗆到了,“誰慾求不滿了?”
捏著他漲紅的臉蛋,輕輕送上一個早安吻,“沒有嗎?半夜輾轉難眠,長吁短嘆的人是誰啊?還是說我在做夢,產生了幻覺?”
“我……那……我是因為肚子不舒服,才不是你說的那樣。”狡辯總強過承領慾求不滿的好吧。
“你哪,真是不老實。”魯斯捏捏他的鼻頭,“再過段日子孩子越長越大,你會很辛苦,趁現在肚子沒顯出來,你想做什麼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