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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趣的掛畫,顯得有些搞笑和違和。

一套紫砂茶具擺在樟木茶几上,小壺裡正滾著一壺開水。宋兆言招呼白凡過來坐下,燙了茶杯,沏了鐵觀音給白凡斟了一杯。

白凡輕抿了一口,讚道:“好茶。”

宋兆言卻不品茶,只不住地看著白凡,嘴邊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像是要把白凡看進肚子裡去:“你這幾年,還好嗎?”

白凡勾唇一笑:“我過得怎麼樣,宋總不是一清二楚嗎。何必又問這多餘的話。”

“我想聽你說。”宋兆言眼中的深情已然濃得化不開,白凡巋然坐著,坦然與他對視,眼底一片清明,宋兆言並未從中讀出其他的成分,不禁略有些失望。

“我今天來這裡不是跟你敘舊,是為了那個鼻菸壺。宋總應該明白。”白凡放了杯子,掏出一張支票,“聽說你拍它花了三百七十六萬。這兒是全款。”說完便把支票壓在茶具地下,施施然向宋兆言伸出手,“錢給你,你把它給我,我們兩清。”

那手依舊是纖細修長,柔弱無骨,雖然隨著年齡增長失去了一些光滑和彈性,但仍不失柔美。宋兆言看著那雙手,苦笑了一下:“我們……一定要講這麼清楚麼,我說了,可以把它送你。”

“宋總自己說了,只要我來,就收我的錢,不會言而無信吧。”白凡依然淡笑著,帶著距離感,手還攤在面前,並未有收回去的打算。

宋兆言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去內室取了一隻貢緞的小盒子,遞給白凡:“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白凡接過盒子,開啟一看,正是他想要很久的那隻古董鼻菸壺。

他合上蓋子,對宋兆言宛然一笑:“就是它。真是謝謝宋總成全了。”伸手把盒子往口袋裡一放,站起身往玄關的方向走,朝身後的宋兆言朗聲道,“那麼我就告辭了。”

他在玄關換了鞋,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身後宋兆言一聲低喝:“站住。”

他依言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下一秒,他就直覺情況不妙,想快步走出門,卻冷不防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宋兆言熟悉而溫熱的氣息噴在他頸後,低語呢喃一般闖進了他耳中:“白凡,白凡……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嗎?”

“放手!”他努力掙脫了一下,可宋兆言抱得太緊,雙手像鐵鉗一樣緊緊的箍住他,完全動彈不得。

“你真的就這麼走了?”此刻的宋兆就像一個無賴一樣,被白凡的穩坐如山搞得陣腳大亂,只知道把力氣用在手臂上,阻止白凡離開他。

感受到他的慌亂,白凡重又穩了穩心神,故意笑出聲,啞聲道:“那宋總要我怎麼樣?為了感謝您的割愛,脫光了躺在床上讓您睡一回?”

果然,此話一出,身後的男人身體一僵,抱住他的手臂也隨即鬆了下來,白凡又掙扎了一下,這次得以順利掙脫,於是他退後幾步,防備地看著宋兆言,嘴上絲毫不放過地又補了一刀:“您結婚這麼久,跟宋夫人鶼鰈情深,現在對男人還能硬得起來嗎?”

宋兆言的臉色剎那間變得全黑,此刻已經完全沒有剛才失控的樣子,他比白凡高,又略微壯些,白凡站在他的影子裡,只覺得籠罩在一股難以擺脫的壓迫力之中。

“你恨我。”宋兆言喃喃道。

他不準備否認:“是的。十年前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

“可我一直像十年前一樣愛你!”宋兆言的眼眶已經泛紅,這句話幾乎是低吼著說出來。

白凡艱難地保持著倨傲的姿態,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我知道。”

這句話讓宋兆言一愣,隨即他痛苦地低下頭:“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看著他的樣子,一種殘忍的,復仇般的快感從白凡心中升騰而出。他站直了身體,一字一句地說:“我想看你痛苦,看你後悔,看你煎熬。就因為我知道你愛我,我就偏偏不讓你得到我。”

宋兆言抬起的雙眼裡已經有了隱隱的血絲,可見忍得兇狠。

“你覺得痛苦?十年前你背叛我和石梅結婚的時候,我比你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白凡緩緩拉起襯衣的袖口,幾道顏色極深的凌亂割痕赫然躺著他手腕上:“我得了抑鬱症,還自殺過,可運氣不好被人救了。我想變成鬼,纏著你,讓你永世不得安穩,都做不到。”

“怎麼會這樣……”宋兆言顯然是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他呆呆地盯著白凡的手腕,想握住那些傷疤,白凡卻輕輕把手臂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