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麼!
錢昱飲盡杯中之久,便借醉離開,顫顫巍巍推開房門,快走幾步倒在床上,她久不飲酒,今日的確被灌的猛了,有些昏昏沉沉,倒床不久後便睡了過去。
陶清見眾人又沉浸在馬上要回家的喜悅中,便悄悄起身,走到錢昱房前敲了敲門,側耳聽不見裡面任何聲響,微微一嘆轉身便要離去,剛走兩步便又停住,回身推開房門。
陶清往裡走了幾步,見錢昱就那般和衣斜躺在床上,連被子都不曾蓋,微微斂眉走上去,彎腰替錢昱去了鞋子,扯過被子蓋上。隨後坐在床邊瞧著錢昱,可能醉酒的厲害,熟睡的錢昱緊緊皺著雙眉,好似很難受一般。
“不勝酒力還飲那麼多。”陶清輕輕一嘆,彎腰上前,抬起纖纖細指磨平了錢昱眉宇之處,近距離盯著錢昱瞧了一會,輕語道:“為什麼你為女子卻那麼早娶妻,若是遲上一兩年......”陶清面露苦惱之色,本以為那日知曉錢昱是女子之後便坦然相待,可,可心裡那種感覺為何不曾散去,反而更濃?
“小姐!”小敏在一樓尋不到自家小姐,便上了樓,見錢東家的房門開著,便試著走進來,可不曾想自家小姐竟守在錢東家床前。
陶清聞言臉上染了紅暈,她一閨閣女子守在男子床前確實不妥。
“我們也回房吧!”陶清說著便起身帶著貼身丫鬟小敏走了出去。
“小姐可是心儀錢東家?”小敏忍了一會,沒忍住問道。
陶清坐在自己床前出神道:“心儀又如何,遲了,如今她有妻有女。”
“小姐這樣想便是萬幸,錢東家有家室了,小姐嫁過去豈不是太委屈了。”小敏生怕自家小姐去給人做小,自家小姐那麼高傲的人,真做小又豈能歡樂?
陶清聞言無力的靠在床上,她是不願同另一個人分享心愛之人,可那人至情至性,鐵定不會停妻再娶的。
“小敏,這是我第一次動心,我第一次,這樣的在乎一個人。”陶清說著便閉了眼。
“小姐。”小敏頭一回見自家小姐這般痛苦,隨後便故作歡樂道:“小姐何須苦惱,小姐品貌第一,還怕比不過一個鄉村女子嗎?”
陶清聞言虛弱的搖了搖頭道:“那鄉村女子與她是貧時夫妻,感情深厚。再者若她狠心拋棄糟糠,便不值得我心悅於她了。”
小敏聞言微微一嘆,既心悅錢東家,又不願與人同侍一夫,更不想人拋棄糟糠,這不明擺著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嗎?猛地,小敏突然捂著嘴,還有一條,那就是那個鄉村女子突然死了,可,可這種缺德喪良心的話她可不能說。
夜深人靜,錢昱難受的翻了身,臉頰蹭了蹭被子,嘴裡嘟囔一句玉蘭便又睡了過去。
而此刻,錢家宅院西廂房卻燃著燈。
屋裡,蘇玉蘭小心看護在床上玩的不亦樂乎的女兒。
“寶寶,夜深了,睡吧!”蘇玉蘭有些撐不住了,眼皮有些沉重。
小包子哪裡聽得明白,興奮的小人撅著屁股,小腳緊蹬,想要站起來了,可試了幾次都屁股著地,饒是這樣,小傢伙還是笑呵呵的,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奇事,樂此不彼的反覆試了。
“來,孃親幫你!”蘇玉蘭雙眸透著濃濃的母愛,兩手握著女兒的小手扶起女兒。
小傢伙笑呵呵的投進孃親懷抱,伸出小手摸了摸孃親的臉頰。
“寶寶,明天一早要去外婆家呢,和孃親睡吧!”蘇玉蘭生怕再熬下去,小傢伙明天一早起不來,便抱著女兒站起來,吹滅了燈,抱著女兒在漆黑的屋裡走來走去,輕哄女兒入睡。
可小傢伙今兒個太過興奮,蘇玉蘭哄了半晌就是不睡,蘇玉蘭無奈又燃了燈,把女兒放到床上。
小包子笑呵呵的仰躺在床上,微微側過臉頰蹭著被子,蘇玉蘭見狀眼中有了笑意,這個懶洋洋的勁倒和錢昱一模一樣。
小包子笑呵呵的翻了個身,頭鑽進被子裡,不一會又從被子另一邊悄悄探出頭,眉眼眯眯地歪頭看向自己的孃親:“誒?”
小語調上揚,好似在和玉蘭躲貓貓,那逗人的小模樣惹得蘇玉蘭彎腰湊近女兒一連親了幾口。
“好了,明日孃親再陪你耍,現在真的要睡了。”蘇玉蘭抱起女兒,走到燈前道:“吶,孃親要吹燈了,燈滅了寶寶就要睡了。”說罷蘇玉蘭彎腰將燈吹滅。
小傢伙胳膊緊緊摟著孃親的脖子,蘇玉蘭抱著女兒在地上來回踱步清唱著童謠。
夜深深,小包子在孃親輕哼的歌聲中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