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上房裡,氣氛越來越詭異。
張幸坐在一旁搖著扇子,一言不發。
“怎地,做了官便認不得窮姐妹了?你忘了小時候跟在我屁股後面討要糕點吃了?”阿花瞧著都沒人說話便上前奪了張幸的摺扇。
張幸聞言滿臉尷尬站起來,鞠了一大躬道:“好姐姐,我原不是忘本的,小時候姐姐待我的好我都記得,前兩年我是有些事絆著,與眾位姐姐斷了書信,原是我的不是,眾位姐姐便饒過我這造吧,再說下去我怕是沒個臉面了。”
“這倒沒臉了,與我們生疏了不打緊,小姐可是你救命的恩人,你怎地對小姐陰陽怪氣起來?你也別怪阿圓語氣衝,原是她看不慣小姐被欺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阿花不緊不慢說道。
“一處長大的,我自是瞭解阿圓,斷不會真的生她氣。”張幸說罷瞧了瞧張寧珊,當初那些個辱人的話,她是真的沒法子當做沒聽見。
“既是如此,還不倒茶與小姐賠個不是?”阿月瞧著張幸被羞紅了臉,想了又想便出來解圍。
張幸聞言微微一嘆,接過姐妹們遞過來的茶杯走到張寧珊面前,不得已道:“大小姐,原都是我的過錯,你大人大量便饒恕了吧!”
張寧珊聞言抬眼瞧張幸,兩年未見這人黑了這般多,怎地當了官還會比在張府時瘦?四個丫鬟拿眼瞧著,即使想拿話刺張幸也不是時候,便把茶接了過來抿了一口。
那一邊,錢昱走過了數條街,見過了一些廬陵沒有的物什,皆為竹包盛不下便沒有買下,一路下來只買了三十盒胭脂,即使廬陵的女孩不喜歡這個顏色,也可給玉蘭用,左右玉蘭喜歡。
說到玉蘭,錢昱的心越發的急了,此刻她唯一擔心的就是玉蘭去她家受委屈也得忍著,想想她就心疼。
“施主,請留步。”一小沙僧喊住錢昱,“施主,捐點香火錢吧!”
錢昱聞言從袖中取出一兩銀子準備遞給小沙僧。
“了悟,快回,主持圓寂了!”從不遠處跑來的小和尚跑過來抓住小沙僧,一邊拉著其轉身一邊說著。
錢昱瞧了瞧二人的背影,又瞧了眼沒送出去的銀子,微微嘆了嘆轉身回了客棧。
恰逢張淵回來,瞧見錢昱道:“錢昱啊,你明天跟我把貨運到吳老闆鋪子裡,早點起來。”
“知道了,東家,必不會起晚誤事的。”錢昱點頭回道。
張淵聞言自然放心,便朝二樓上房去了,一進門便覺得詭異的很,尤其是自家侄女,板著臉坐在一旁,張幸立在跟前,神情倒有幾分委屈。
“做什麼呢?”張淵走了進去。
“伯父,沒什麼,只是和咱縣太爺攀攀關係而已。”張寧珊坐著不動,只拿眼瞧了瞧張幸。
攀關係?攀關係的坐著,被攀的站著,這是哪門子的攀關係?張淵自然不信。
張幸聽得這話,抬眼瞧張寧珊,外人直道大小姐人冷心善,只有她知道,這人是個小心眼的,誰惹了她,她必定時不時給那人找不痛快,就如同此刻,時不時拿話噎她。
“幸兒啊,同伯父下去吃飯,咱們好好敘敘舊。”張淵不理侄女,直奔張幸而去。
“伯父,出門時我便讓婆子備下飯菜了,現下,正好請伯父前去?。”張幸聞言說道。
“好,好,好,我也去正好去瞧瞧幸兒的府邸。”張淵說罷看向張寧珊,“珊珊,你收拾一下,我們在下面等你。”
“伯父。人家請的是你,又哪裡請我了,才不去惹人煩呢!”張寧珊說罷,對上張幸投來的目光,正正經經的翻了個白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張幸也冷著臉瞧向張寧珊,今日她何曾惹了張寧珊,吃了火藥一般。
“大小姐一路舟車勞頓,不去也好,正好休息休息。”
張寧珊聞言瞪向張幸,隨後忍著怒意笑道:“這是什麼話,倒顯得沒趣了,既是你誠意相請,那便沒有不去的道理。”張寧珊說罷便走到張淵身側道:“伯父,我們與張幸兩年未見了,不如去她的府邸住幾日?”
張淵明顯聞到火藥味,開口道:“珊珊,幸兒身為縣令,有許多公務要處理,莫去擾他。”
“伯父說哪裡話,既來了賓陽,斷沒有讓伯父住客棧的道理。”張幸說此話倒是真心的,張淵待她好,就算沒有張寧珊的話她也不能讓